男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接過那顆蘋果。“不要欺騙自己了，你并不害怕。”

“既然你說自己來這兒是為了傳教。”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

頭頂的吊燈沒有打開，每個座位前都擺著三只白蠟燭，插在黃銅燭臺上，正在黑暗中靜靜燃燒著。

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好沒勁啊，我第一次看這個副本，唉，還以為剛才會有一殺呢。”問號好感度啊。

神父說，醫生經常不在教堂。冥冥之中，眾人仿佛能夠覺察到，有什么東西正蟄伏在這扇大門背后，伺機而動。

這個迷宮還真是有夠無聊，規則怎樣寫，陷阱就怎樣出。什么超強彈力球被扔進幼兒園里，也早該自動停下來了。

“唔。”秦非點了點頭。

但現在, 蕭霄的心里徹底平衡了。當他們從那個卵中破繭的那一刻，他們就會徹底淪為蝴蝶的傀儡。

蕭霄簡直有些看不下去了。

“甚至有一次，他成功操了一個S級玩家。直到現在，那個S級玩家依舊是他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他面前那人像是發了狠勁，不要命似的，不停用板磚向他招呼過來。

完成隱藏任務即可提前結束游戲。——誰他媽向前走的時候，腳尖都還沖著前面，卻已經把上半身一百八十度扭轉回來了啊！！！

假如墻上真的有什么。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

“鬼女好可憐，0039號副本上線三年她才第一次露面，頭回出鏡就是一張被氣到綠的臉哈哈哈哈哈。”“剛才在中心廣場的時候，冉姐你不是讓我們分開，單獨尋找線索嗎。”宋天道。

真浪費啊這孩子！一點不懂得環保！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有時，消除一顆還未長成的幼苗，就是消除了對手公會假以時日后一條有力的臂膀。

挖下眼珠后的秦非并未露出任何痛苦之色。

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否則，就鬼火這個傻兮兮的樣子，估計夠他把接下去兩天的KPI都給填完。之后，又從黑暗空間來到了結算空間。

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走開啊，別看我！誰要被試！！

這個念頭涌入腦海，秦非愣了一下。秦非沒空回答，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就只能由他們來創造死亡。

算了，算了。“0號囚徒越獄了！”他望著那抹血色出了會兒神，忽然回頭，與秦非對視：

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雜草叢生，院子側邊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翅膀拍擊迸發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

玩家在規則世界中的“天賦”與他在現實世界中的性格、特長、工作等等都有關聯，能夠開啟武器類天賦的人，在現實世界中通常也同樣擁有高超的武力值。“啪！”鬼火抬手，重重扇了自己的臉一巴掌。秦非是個誠實的孩子，誠實的孩子從不撒謊：“我看到一個老大爺。”

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可是哪里會是他們該去的地方呢？

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最后一味材料，人血。秦非看了一圈，包括他自己和那兩個鼻青臉腫的人在內，這里一共有二十四個人。

他剛才又翻開圣經看了一遍，第2條規則中清楚的寫著：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們怎么忘了這個亙古不變的道理呢？

他不應該那么狂妄地覺得人沒有鬼可怕的！

好吵啊。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舞動。如此離奇的詭事，他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見！

“你、你你……”他被驚得有些失語。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

秦非從善如流：“那本書……”

“12號，別發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