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道。青年眼底閃過一抹光,轉瞬即逝。
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說誰更優秀, 另一方都會覺得不服氣。
他的視角也被剝離了出來。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突然出現的鬼嬰依舊只有秦非一個能夠看見,其他人一進入義莊,便趕忙向那兩個躺在地上的玩家走了過去。
秦非想快速的、盡可能輕松地解決問題。怎么會有人隨身帶這種東西啊??青年加快腳步,繼續向著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凌娜道:“我記得,在祠堂里,秦哥進過的那間房間,地上好像散落著很多靈牌。”孫守義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機械音在夜空中陣陣回蕩, 玩家們早已四散奔逃。
他沖秦非點了點頭,神色麻木地用其他村民一樣的動作,將自己的左眼摳了出來。
林守英,是守陰村最后一位有真本事的趕尸匠。
四個字自青年舌尖輕輕滾落。“你有掉san嗎?”秦非問。這樣一來,后面半截已然有了思路。
……
“有屁!一看又是我老婆在哄人。”黃牛垂頭喪氣地打算離開。
若是0號囚徒對2號出了手……遼遠的天空另一頭,不知名的鳥類不斷發出悲鳴,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會微微下陷,就像剛剛被犁耙犁過的田地。兩人絲毫不敢放慢腳步,一路狂奔。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先走了,凌晨之后我再過來。”
安全離開副本的路都已經鋪到了他腳下,傻子才會不配合。手指修長, 骨節分明,就連指甲蓋都是薄透瑩潤的粉白色。總之,10分鐘后的0號表示:
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迷瘴吸入體內到發作之間還需要大約一兩分鐘的間隔。
這個什么呢?
“萬一在12點前,有其他人動手了——”秦非十分難得的有了一種完全捉摸不透對面人想法的感覺。他伸手抓住欄桿,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血掌印。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還好別人并不知道這一點,否則,恐怕想來圍堵秦非的人只會更多。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在秦非講故事一般的娓娓道來中,空氣里的彈幕逐漸多了起來。
林業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在如今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他喃喃自語。
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他說謊了嗎?沒有。
“唉。”單薄清雋的青年立于庭院中間,蹙著眉,憂心忡忡地開口,“也不知道這樣能吃飽飯的日子,還能過幾天。”還讓不讓人活了??
在24個人格之中,只有兩個人格是善良的。他聒噪的姿態終于惹惱了對方。
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無人回應。
原來那兒子死后,尸體擺在靈堂,夜里時黑白無常前來勾魂,這年輕人迷迷糊糊便跟著黑白無常走了。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沒過多久,玩家們順利抵達了守陰村的祠堂。
什么情況,難道又跑來一個01號囚徒??青年雙手一攤,云淡風輕地答道:“我不知道呀。”那對老年父母聽他講完,在他面前哭天搶地。
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兩方陣營都有高階玩家,憑高階玩家的敏銳程度,最多不過半天,對面陣營的任務底細肯定會被他們揪出來。
這讓他的良心非常不安。這種完全歐式的通靈游戲,顯然并不適用在守陰村這個中式傳統的副本環境下。“我真是服了,一樣的套路要用多少次??每次這種時候就突然給我切近鏡頭!”
至于副本內同樣危機四伏這件事,蕭霄反而沒那么擔心。
驚魂未定的一行人轉身,繼續向前方行去。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眼前飄過一大堆無意義的彩虹屁。
作者感言
【旅社大巴司機:好感度——(不可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