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強有力的佐證之下,副本強行加諸于秦非腦中的迷障也就自然而然地退散了。
肺部鼓脹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嚨里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尖銳的疼痛。
“怎么樣了?”他問刀疤。無處可逃。她的聲音和前幾次說話時完全不一樣,那種平緩得如同木偶般的聲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焦躁不安,嗓音尖利刺耳,像是針尖猛然扎入耳道!
“你們……都是想進幼兒園嗎?”
眼淚已經難以控制地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發出吧嗒吧嗒的響聲,林業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么這么倒霉,要經歷這些。
賭徒搖搖頭,一臉高深:“你不懂。”不可能的事情嘛!
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秦非對此持有完全不同的意見。
——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這個小小的房間根本沒有給她多少發揮的余地,此刻她也不過是在特意克制著自己。
身后的過道上,白色的鬼影再次倏地飛過。
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
廣播仍在繼續。鬼火被秦非說得慚愧萬分。
他們會和副本徹底融合在一起,永遠無法離開。隨著蘭姆起身的動作,倍速播放的時間重回正軌。他不由得焦躁起來。
當他看見告解廳里的秦非時,他的眼睛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般,瞬間亮了起來。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當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構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
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
秦非正在思考著徐陽舒的話。怎么回事?鬼火在心里一整個可云摸臉.gif,他明明可以確定,自己從醒來以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三途姐啊!
奔波一夜,大家的san值都收到了或多或少的損耗,此刻繼續休養生息。
正是秦非想要的。
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NPC。蕭霄不忍直視地扭開臉,小聲道:“他吃得也太多了。”
秦大佬就是故意的。鬼火心中涌現出一個不太美妙的念頭。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這個東西的確十分具有標志性,一看便可得知,主播的確已經找到了正確的通關思路。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最后,那團黑霧感到了倦怠,盤亙在了蘭姆的腦部。
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
三途下這場副本,是帶著任務來的。
他心里一清二楚,那片霧并非是普通的霧,而是村莊受污染的分界線。
秦非在告解廳里第一次告密接連得分時,6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而殺死的4號戀尸癖;木質枷鎖拷上2號玩家的雙手,牢固如鋼鐵般的大掌按壓上他的肩膀,2號直到此時才回過頭來,恍然如夢般驚呼:“你們是誰!”那是一個和異化后的2號玩家有些相似,但又不全然雷同的東西。
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沒有傷及要害,伴隨著驚恐的尖叫聲,那人跌跌撞撞地再次跑動起來。
蕭霄有點害怕,他覺得秦非這樣似乎有點太過于鋒芒畢露了。它這一路看見了許多全身閃爍著彩色光芒的高階靈體,全都行色匆忙地閃身進入D級大廳, 這引得它十分好奇。
他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又收回眼神,而后小步向前方走去。白方的人拿到了一分。
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就著醫務室中明亮的燈光,秦非將那把刀放在眼前,細細打量起來。他秦哥混身看起來哪點像是和老字沾邊啊。
作者感言
就在他們離開活動區回到臥室后,這短短的一小時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