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從里面上了鎖。游戲時長有限,如果她殉了,其他那幾個伙伴也會被強行召回來。
但王明明的媽媽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還是沒人!女鬼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抓狂了。
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要知道, 蝴蝶可是把人做成人彘都面不改色的恐怖存在啊!符咒在秦非和林業手中難以發揮出完全的效用,本就不怎么達標的封印效果被減弱了大半,右側僵尸依舊張狂,抬手對準秦非的脖頸就是一記!
和他有著相同困擾的只有蕭霄。
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秦非輕輕抽了口氣。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秦非這樣好的運氣,一進門就直接掉落在了最核心的區域。
假如秦非就這樣大搖大擺的一個人回去,十有八九會踩中系統規則挖的坑。
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秦非斟酌了一下詞匯:“cosplay愛好者?”秦非昏迷那段時間里流失的觀眾,正在以漲潮般迅速的勢態回流。
“他的證詞無效!”6號宣布道。
這期間,程松離開義莊,去村子里轉了一圈,回來時卻見院中依舊只有刀疤一個人。直播大廳中,觀眾的討論熱情空前高漲。
蘭姆伸長脖子向這邊看。
三明治還散發著微微熱氣,口味與面包店里賣的沒什么不同。很可惜,已經來不及了。蕭霄不忍地皺起臉:“他們怎么不進來?!”
“咯咯。”
光幕那頭的觀眾直接沸騰了。但此刻,這份預感還太淺薄,以至于他并沒有太當一回事。
這輛車上,還有哪些地方是可能藏匿著線索的?
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手不能動,腳也不能動。只是大致講了講他在門背后的見聞。
秦非未說出口的話被祂打斷:“那也是我。”
這可把徐陽舒嚇的夠嗆。沒過多久,玩家們順利抵達了守陰村的祠堂。這也并非全無可能的事。
但,“率先”攢夠24分的候選者,可以成為新的圣子。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
那是蘭姆,而又不是蘭姆。“你看到了。11號,你確實看到了。”
管他呢。不管是不是這個道理,反正秦大佬說的就是最對的。
“現在把電話線掐斷,副本還怎么繼續。”刀疤咬牙切齒,臉色都扭曲起來。房間門依舊緊鎖著。蒼老沙啞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危險,那只手上的指甲肉眼可見地一點點變長,慢慢卷曲起來,抓扣在一旁的木壁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他不假思索地關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刀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們也是。”這種無論經歷了什么頭發都不會出油的基因, 在其他人看來, 簡直無異于另一種天賦技能了。
“那亂葬崗呢?”林業道。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
秦非上前幾步,將布袋翻了個面,袋子另一邊印著的標語露了出來。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這個東西的確十分具有標志性,一看便可得知,主播的確已經找到了正確的通關思路。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答,秦非懨懨地嘆了口氣。
他這樣說著,視線卻并沒有落在院中任何一個人身上。他們期待著他將副本,引領著副本走向新的前路,解析出觀眾們從未能得見的故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昏黃的光影將徐陽舒的臉色映得格外慘淡:“可守陰村卻不同。”
這要是被他逮住的話……秦非一個兩手空空進入副本的新手主播,能有什么特別之處呢?林業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
他們也很想去告解廳。
屋子最里面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個布袋,袋子里裝滿了水果。
這老頭看起來倔強固執又不好說話,勸也勸不住,還不如隨他去。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
雖然不愿承認,但6號此刻的確很緊張。
作者感言
聞人黎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