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咬緊牙關(guān),像是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或是在被0號囚徒追逐時那樣,用盡全身力氣向前沖去!秦非、蕭霄和林業(yè)一起盯著鬼火。那不斷晃著的東西原來只是一個草偶,現(xiàn)在看來做工非常粗糙,甘草編織而成的皮膚呈現(xiàn)一種不正常的焦黃色,身上的衣裳做工粗糙,滲人的指甲也不過是幾根枯樹枝罷了。
但——
“這玩意怎么一點用都沒有?!”秦非跳上床板,躲過一記迎面而來的襲擊,還順手拽了把差點被僵尸撕成碎片的徐陽舒。
不可能啊, 他明明找了人盯著的……蕭霄低聲道:“有點奇怪。”
在這樣無比逼真、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qū)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鬼”,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fā)涼的不適感。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頭頂?shù)牡褂嫊r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分明就是14號的模樣。
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
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可又說不出來。
蕭霄的聲音從身側(cè)傳來,秦非扭頭看過去。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薛驚奇抬高音量問道。“假如選錯的話,那個沙堆里,接下去埋的可就是你的頭了”
走廊上,20多名玩家終于回過神來。
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木門背后是一條走廊。修女說話就像猜謎語,假如真的按她所說的那樣,只要虔誠就能得到積分,那現(xiàn)在多少也該有一兩個人拿到了吧。
從他們進幼兒園開始見過的所有人,包括老師和那些小孩,全部都是鬼。
面對0號的發(fā)言,兩名玩家一個手足無措又茫然;
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就好像他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可現(xiàn)在,他哪里還顧得上這些。
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nèi)掛畫上的那名男子。
但他不敢。幼兒園里雖然有很多兒童游樂設施,但為了配合孩子的身形,所有設施都很小,也沒什么可容人藏身的地方。
“沒關(guān)系,不用操心。”這一次,蕭霄和6號也沒能躲過3號囚徒的暗算,兩人在緊靠鬼火三途的地方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主播臉上沾血的樣子真美,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還是戰(zhàn)損控?”
幾人魚貫而入,秦非跟在林業(yè)身后,最后一個邁步跨入門內(nèi)。
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訥訥地收回。鬼火和三途也是這樣想的。他的目光向走廊右側(cè)盡頭飄去。
絕大多數(shù)副本中都有著指引NPC的存在,只有極少數(shù)副本,完全需要靠玩家們自己摸索。
廣播聲結(jié)束,整個生活區(qū)頓時沸騰一片。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說吧,我親愛的孩子。”他這樣說道:“那我現(xiàn)在收點利息,也不過分吧?”2號和0號囚徒追著秦非不放的確是事實, 可其中的原因卻和副本劇情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
雙馬尾難以置信地問道:“然后呢?”想不到,鬼手的心理活動還挺豐富。
奇怪的是,雖然這座教堂干凈明亮,可空氣中卻總漂浮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氣味。
十有八九,是對應了那條“需在鐘聲響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規(guī)則。“我賭他起碼能上c級世界。”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地拖拽著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
既然能住別墅,秦非自然不想繼續(xù)躺沙發(fā),當即便決定立即回新家。還是說,這是副本給NPC強行施加的障眼法?秦非一怔。
蕭霄卻覺得,那兩人或許能給他們帶來新的線索,應該將他們松綁,看看他們之后會怎樣。以及……蝴蝶和他的傀儡們。
作者感言
鬼女的手在棺材里給秦非留字時擦破了皮,想必就是那時,將血氣也殘留在了秦非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