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奇怪,進入這個光怪陸離的副本世界后,幾年來一直困擾著秦非的噩夢反而消失無蹤,第二天秦非醒來的很早,生物鐘在七點準時叫醒了他。他二話不說便向前走去:“我翻給你看。”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
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現(xiàn)在倒好,一個鬼小孩,一個鬼大人, 看起來還是一家子——簡直就是天要亡他們啊!
“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他已經(jīng)做好了受到質(zhì)疑的準備。正好契合了這條線索。
他伸手抖了抖,將已經(jīng)被黑色絨布蓋得死死的鏡子遮擋得更加嚴密了一些。
說來也是奇怪, 整個里世界的教堂都已面目全非了, 可那告解廳卻依舊和秦非在表世界見到過的一般無二。
“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fēng)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是那個早晨在物業(yè)門口大吵大鬧的老頭。”
而且在一個鬧鬼的副本里,“炒肝”這名字聽起來多少有點恐怖了。
那低啞而哀婉的歌聲,在空氣中回響。
剛才在義莊時看著不算很遠的路,真正走起來,卻半晌都沒能到達目的地。擲地有聲,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
興致缺缺的秦非干脆利落地將紙條塞進孫守義手中,刷刷后退兩步。可秦非丟在他腳下的東西卻在此刻起到了異乎尋常的作用。
蕭霄唏噓道:“那天多虧了有亞莉安幫我們的忙。”“救命哈哈哈哈哈!!要不我們眾籌送主播去看看腦子吧,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
雖然自從進入副本以來,秦非一直表現(xiàn)得溫文有禮,說話做事都帶著一股令人如沐春風(fēng)的和煦。
青年眉眼含笑,溫溫柔柔地催促道,“別墨跡。”
如此一來,他就必須要不斷進入到里世界才行。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兩眼一閉直接昏過去,可是孫守義還掐著他的后脖子,掐得好痛,他想昏都昏不了。他不僅打了,而且還打得挺好。
但,就像高中上數(shù)學(xué)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2.用餐及就寢時間內(nèi)禁止交頭接耳。——當(dāng)然,其實也不用6號逼迫,3號本來就是想去的。
不僅可以控制人的肉體,還能影響人的精神,甚至能夠締造一個空間,令在現(xiàn)實中死去的人重獲新生。在副本里,時間就是生命。在追逐戰(zhàn)剛開始的時候,秦非被血修女從地下室轟上來的那會兒,567號玩家就已經(jīng)站在了告解廳前面。
“別緊張。”秦非寬慰道。……3號獨自行走在走廊里,他就像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地吸著氣。
雖然時間還早,可副本情況復(fù)雜瞬息萬變,這一路上究竟會發(fā)生什么誰也說不清楚,還是早點將此事了結(jié)為好。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
而且來的人竟然還是……隔著F區(qū)層層疊疊的破敗屋舍,三途的眼底閃過一絲忌憚。
秦非聞言不由挑眉,看樣子,這鬼嬰還大有來頭。可是……
雖然還是很丟臉,但起碼,他在三途姐這里的面子是保住了!!秦非倒也沒為難他,抬手將它的腦袋按回脖子上。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屋里沒有點燈,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
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觀眾:??
身旁那東西就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脆弱,驀地逼近。三十秒過去了。如果玩家們能夠找到那本書,或許,真的能夠?qū)⒕謩菖まD(zhuǎn)過來。
雖然他的情緒的確比常人淡漠,但,再怎么說他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大活人啊。那被它攔住的靈體急匆匆地擺手:“哎呀, 當(dāng)然是有好看的。”在某種方面,他就像一個還未開智的孩子,執(zhí)拗到令人發(fā)指。
怪不得,4號死在6號手中后,一直沒有其他的人頭分產(chǎn)生。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看了那么多場直播,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來在告解廳里的神父位置上。”
門應(yīng)聲而開。這才是現(xiàn)如今的重中之重。
……“咱們要不要……?”孫守義欲言又止地看向門口。
眼下不過晚上八九點鐘,若是要去墳場,時間倒是非常寬裕。秦非這么介紹自己也沒錯。規(guī)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
他只需要裝作被嚇到的樣子,尖叫一聲,動作足夠快地沖到玄關(guān)外面去就可以了。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
作者感言
鬼女的手在棺材里給秦非留字時擦破了皮,想必就是那時,將血氣也殘留在了秦非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