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下面有一行小字:
事實上,6號在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激進與警惕兼濟共存的主播,否則他也不可能降服5號和7號當他的馬前卒。由于秦非完全復刻了鳥嘴醫生潦草的字跡,蕭霄連秦非寫的是什么東西都看不明白。濃稠如墨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砰、砰”地撞擊著車體,極有規律,撞擊力度一下比一下大。
談永一想到今天早上華奇偉慘烈的死狀,想到那滿地殘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齏粉般的尸體和一地血爛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渾身發抖。
對于玩家而言,生命值的基礎數值及下降速度受到各人先天條件的影響,每個人都有所不同。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想起F級生活區內的房屋質量,蕭霄直接一個激靈。“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非雙手抱臂,在林業身后緩緩念道。直到走到無人的小道,他這才開口:
鬼火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肉跳。起碼等10分鐘倒計時過完,這兩個鬼東西就會自己消停了。
“教會的探查員嗎?還是小報的記者?或是……政府的人?”不少玩家正在路口踟躕,猶豫著該朝哪個方向走。走廊上,還有數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
其他人明顯是將他當成了4個可以隨時處置掉的備選積分。14號女人的尸體的確消失了。
秦非想拉他,但已經來不及了。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
“原來你們打的是這個主意呀。”那布滿紅血絲的眼中目光銳利,就像一柄藏在淤泥里的鋒刀。打是不可能打得過的。
大巴車內,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在看見秦非拿出來一條新的電話線后都松了一口氣。
是的,沒錯。這個工作人員就是亞莉安,秦非的老熟人。
“我懺悔他犯了暴食的罪,他殺了人,并吃掉了她一部分的尸體,他的手和嘴都沾上了骯臟的血,他失去了身為一名信徒應有的純凈。”“嚯。”
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沉默蔓延在空氣中。
凌娜渾身一僵,似有若無的余光中,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也難怪鬼嬰從大門外路過都沒忍住,沖進去把哨子挖回來了。其他人看秦非面帶笑容, 就以為他一點也不害怕, 殊不知當事人心里現在也著實算不上好受。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
有人清理了現場。R級陣營對抗賽進行中——主播當前陣營:紅方。假如秦非能夠看見觀眾的彈幕,恐怕會無奈地笑起來。
秦非總覺得,等到自己一行人返回義莊時,那幾人估計還留在那里。這充斥著驚險、刺激、死亡與絕望氣息的畫面,即使脫離F級世界,放在E級甚至D級世界中,也都是難得一見的精彩!
剛抬起腳,又忍不住放了下來。
如果……她是說“如果”。
但從外面的動靜分辨, 它應該依舊沒有離開,還戀戀不舍地徘徊在門口。“而我的掛墜就像壞掉了一樣,一直不動彈呢?”
這三分不知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每個人的屬性面板上。車子里越來越亂了,哭鬧的、尖叫的、四處亂竄的比比皆是。
那他才能底氣十足地說出“老板是鬼”這句話。黑暗退去后,出現在秦非眼前的是一個銀白色的小小空間。倒霉蛋加蠢蛋,這不純純擱著兒疊buff嗎!
蕭霄咬著下唇。
看來,他的如意算盤沒有打錯,系統都已經給出了那么明顯的提示,要想攻略npc,只需要——“但門口的木頭椅子上擺了個擴音喇叭,每隔一分鐘就會播報一遍,不要插隊!不要插隊!”
那聲響分明是2號和0號破門而入的聲音,然而卻沒有了后續。“就……就昨天晚上。”徐陽舒其實不太想提,滿臉不情愿,“你們都走了,留我一個人在義莊里。”
這是F區清潔工專用的垃圾通道。
他說這話時的神態過于平淡了,不見半分被戳穿心事的惱羞成怒,這令撒旦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一點。
*這個技能對個人來說,效用其實并不大,充其量僅僅能夠成為一個讓鬼火抱大腿的風向標。“對。”
作者感言
鬼女的手在棺材里給秦非留字時擦破了皮,想必就是那時,將血氣也殘留在了秦非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