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不難看出來。

也有高階主播鎮定自若臨危不亂。秦非恨鐵不成鋼：“那你出去干什么。”

原本正邁步走下布告臺的神父突然轉身說了這樣一句話。——尤其是第一句。

“我知道你想問誰，你是想問那個穿黃袍的老頭吧。”【恭喜玩家小秦完成隱藏任務：魔鬼的今日份誘哄，當前任務進程60%，請再接再厲！】他早就已經發現，副本中這些足以令其他玩家人人自危的污染，在他面前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

“……”王明明的爸爸已經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

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他的左手本該牽著凌娜的手，但從不久前開始，他就再也感覺不到凌娜的存在了。他們嘗試了許多種辦法：薛驚奇從男玩家手里接過煎餅，在塑料袋里扒拉了幾下，隨即自嗓子眼中冒出一聲怪異的咕嚕聲。

所謂“長了一張好人臉”, 大概不外乎如是。“你們可以隨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村長咬重了“外人”兩字的讀音，而后話鋒一轉，“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

沒有人會喜歡身上背負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下一瞬，又是砰的一聲。告解廳的鎖終于可以打開，他拉開鎖扣，向外望去。

秦非看不見那些彈幕。觀眾們激烈地討論著。兩人一路向前，來到了那間醫務室。

他一進門就徑直掉進了一大群僵尸當中，反應過來時三魂七魄都快要散了。秦非半倚在小別墅的窗前，清俊的臉上露出迷惑的神色。

不切實際的妄想被徹底打破。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

鏡中無人應答。

最后當然還是秦非憑借隊友身份搶占先機，右邊僵尸的頭被秦非捏在手里，愈加近距離地感受到了符紙上源源不斷的力量。擺爛得這么徹底？“坐。”

蕭霄呆呆地半張著嘴。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

——就像剛才迷霧中那人所做的那樣。秦非抬手，示意蕭霄噤聲。“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先走了，凌晨之后我再過來。”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蕭霄聽得瘋狂眨眼。

門外，是一個與門內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

很快，指尖被血色模糊成一片。而善堂作為黑羽名下的掛名工會，主要的勢力范圍則是體驗世界到C級世界。

陽光穿透玻璃落在地上，也是冰冷的。

秦非在心中嘖了一聲。……

回家又恰好看見王明明的媽媽準備來幼兒園除雜草，于是他“自告奮勇”地領了這份工作，在贏得媽媽交口夸贊的同時，也名正言順地得到了進幼兒園的機會。“迷宮？”

看樣子，鬼女大概是玩夠了，準備收網了。秦非挑揀著向三途和鬼火敘述完了自己的需求。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

秦非點了點頭，并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同村長多做糾纏。蕭霄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秦非扭頭看過去。那可是一個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山村，怎么會成了旅游景點？

摸完回頭，沖幾人搖了搖頭。

或許——蘭姆在一旁憂心忡忡地望著秦非：“您……”據蕭霄說，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處問別人“黃毛”是什么意思，問了一輪后終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連著幾天都沒什么精神。

淺淡的血腥味混著痛感在口腔內蔓延，3號內心無比懊悔。“孩子，你在哪兒？”秦非笑意盈盈道：“觸發了呀，還死了不少隊友，只不過我們運氣好，逃出來了而已。”

秦非臉上的肌肉僵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恢復正常。

謎底即將在30秒后揭開。譬如他身上為什么會有污染源的氣息？雖然可憐的道長現在傻了，卻也還沒傻到將秦非準備去消滅污染源的事給直接抖出來的地步。

在表里世界翻轉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