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僅僅半程而已。屋內。他站在布告臺上,臺下幾十雙眼睛齊齊望著他。
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秦非卻意識到了另一件怪事。
他們將餐食一份份擺放在玩家們的面前。艾拉眼中的光亮度頓時從手電筒變為了探照燈。道理的的確確是這個道理沒錯。
一口一個“信仰”,說得擲地有聲,一套一套的。秦非雖然靠哄騙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但一個NPC薄弱的好感度,與副本的邏輯規則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
推門進來的是宋天。
秦非斬釘截鐵地道。
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濃郁的白煙就地掀起,彌散在整條過道當中。
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遺憾。10分鐘前,她在祠堂的天井處意外與孫守義和劉思思失散了。除了“大巴”這個導游自己留下的線索,村中肯定還有其他地方是可以找到導游的。
越來越詳細的地圖隨著秦非的腳步,在他的腦海中呈現出來,卻始終未能起到任何作用。剛才的大佬觀眾都說了,以前的玩家不是沒搜過徐家,但根本沒人找到過那本馭鬼術。幾人速度飛快地換上了官袍,又將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額頭上。
該不會是因為她把他們當成同類了吧?蕭霄程松等人正在在一塊塊墓碑之間轉來轉去,可無論他們怎么轉,都沒有辦法離開這片區域。再說。
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那清淺的琥珀色眼眸,在此刻似乎也變暗了些許,與他素日里溫和微笑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如此粗暴無禮地對待一位神圣的使徒,主會給予你責罰!”
可他又是為什么?
反正他也不害怕。談永頭腦發脹,耳邊此起彼伏的嘈雜聲逐漸匯聚成嗡嗡的轟鳴,他的大腦混沌一片,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滾開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假如眼神能殺人,3號恐怕當場就已經被19號給砍死了。
透過那些繪制著反復精美紋飾的彩繪玻璃,秦非看見了一座直沖云霄的高塔。
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他抬手,掐掉了電話線。算一下時間,現在距離他走進迷宮,已經過去近20分鐘了。
“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棺材蓋子被掀開,一只巨大的手向棺內探來。心之迷宮是通往蘭姆所在位置的唯一路徑,這也就意味著,在迷宮中走得越深,距離污染源就越近。
“那些副人格,他們都很善于偽裝,在藥物的控制下,總能表現出與常人無異的模樣。”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可,一旦秦非進屋。
這個NPC除了直播剛開始時在鏡中顯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沒出場。每天拿別人的生死取樂也就算了,竟然還拿別人的……
他沖導游點了點頭,從村長手中接過了那疊衣服,十分配合地道:“知道了,我們馬上換上,還有什么其他事嗎?”
是鬼火。薛驚奇長長舒了口氣。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徑直覆上了林業的肩膀!
看看談永,又看看秦非,不知該如何是好。“原來如此,任何人被傳教士先生的人格魅力所折服,都是理所應當的事。”然而,下一秒,王明明的媽媽說出了一句完全出乎它意料的臺詞。
這npc雖然說不好是哪國人,但看樣子應該是本土人士——大概也能吃這一套吧?他終于翻開了那本筆記。
直播現場,觀眾間已是沸騰一片。“即使我們變成了死人,也一樣不可能靠‘走’離開這個村子。”程松一邊說,一邊像是不經意般望向林業和凌娜。
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秦非連連點頭應和:“會的會的,一定一定。”好感度上升,居然是因為他長得好看,而不是他幫了她弟弟的忙……
蘭姆一驚,抬頭望向秦非,面露憂色。……靠?
這個技能對個人來說,效用其實并不大,充其量僅僅能夠成為一個讓鬼火抱大腿的風向標。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林守英尸變了。
“那就好。”導游滿意地點點頭,“大家游玩時請嚴格遵守旅客指南,再次祝大家旅途愉快。”
“時間到了。”14號死時走廊響起過系統播報,因此玩家們可以準確預估她的死亡時間。
“啊——!!!”
“反正就是要拍馬屁,反向拍馬屁也是拍馬屁。”
作者感言
“回頭你就知道了。”他模棱兩可地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