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他每說一個字就上下晃動一下手。六個祭壇的碎片被平鋪在中間的空地上,林業十分茫然,試了一片,又試了一片,將試過的碎片擺放到一旁。
復眼翅蛾和食人魚,雖然品種不同,但殺傷力也沒什么兩樣了。他伸出手,衣袖向下滑落,露出半截白皙精瘦的小臂,那支原本佩戴在左手手腕上的電子表不知何時轉移到了右手,秦非將手表摘下,輕輕揉按著表盤遮蓋下的皮膚。
并且另外那三個玩家,羊,馬,還有那只可笑的鸚鵡,他們全都穩穩當當地站在地上。秦非收回手。
身后放風箏一樣掛著的怪物越來越多,這些怪跑的速度不算特別快,智商好像也不是很高,只知道傻不愣登地追著他跑。
秦非動作極快地逼近距離他最近的那座雕塑。皮膚在發疼,而骨頭就像是爬滿了螞蟻,正在遭受著啃噬,仿佛浸潤了萬年寒意的湖水灌進秦非的鼻子和耳朵里。
“我不管為什么,反正你們有責任保護好我。”“我靠,這房間里全是紅外激光射線,碰一下就會缺胳膊斷腿。”
彈幕隨著彌羊說出的那句悄悄話炸開了鍋。神情僵硬,兩眼直勾勾望著前方的空氣,略顯渙散的目光中帶著濃重的驚疑不定。
深綠色的枝葉將青年修長纖細的身影掩蓋,秦非靜靜匍匐在灌木叢底,如同一團不會呼吸的影子。彌羊挑著眉頭,看起來心情不怎么好的樣子。“人呢??”
“老婆再多說點,別讓他得意!”
視線逐漸模糊,腳下踩著的雪地似乎在動。在這座怪異到極致的雪山里,就算真的有生物聚聚,那大概率也不會是人。要么是那些乘客素質好,要么就是在這艘船上,工作人員一方的地位同樣也不低。
社區里的怪物就像夜間被燈光吸引的蛾蚋,前仆后繼地涌向活動中心。
他是武力天賦的玩家,感官比其他玩家更敏銳,他能夠覺察到,怪物正在往床下擠。
秦非則雙手插袋,不急不緩地跟在他們身后,低著頭,仿佛正思考著什么。他甚至對著空氣中那個看不見的鏡頭輕輕笑了笑,十分沒有良心地吐槽:
雪洞內溫度低得驚人,彌羊覺得自己血管里流的都變成了冰渣。手套抵御不住酷寒,他走一步朝手上哈一口氣,嘟囔著:“萬一前面又有個怪過來了怎么辦?”玩家到齊了。船艙尾部懸掛著一臺灰色的廣播,廣播中傳來輕快的音樂聲,伴隨著鈴鐺響。
是小秦。他是跟著我過來的。說是死不瞑目也不為過。
老保安嘴上叼著一支煙,劣質煙草燃燒的嗆鼻氣味讓秦非呼吸微窒。
玩家聽見背后有人在歡呼。
今晚注定不可能會是個平安夜。
這是什么東西?烏蒙委屈:“不是你讓我閉嘴的?”
蝴蝶知道這個消息后差點把牙咬碎了!“要不。”假如指認失敗,根據系統提示,秦非一定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而像是直接一間間復制粘貼而成的了。
正對著通關大門的位置,密密匝匝的灰蛾向左右兩邊分開,露出中間一條不足20公分寬的過道。他伸出一只手,骨節修長,肌膚瑩潤,如上等玉石精雕細琢而就,隨后他將指尖垂直于雪面,緩緩地,將整只手掌沒入深雪之中。那兩名工作人員矮得出奇,身高只有尋常成年男子的2/3,而且十分瘦弱。
秦非重點描述了一下刁明抓爛自己臉時,皮膚下面那詭異的、仿佛有東西想要破土而出的蠕動,以及怪物身體里那一團團不知是什么的奇怪東西。
說完,她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串鑰匙。不少靈體正在下注窗口前捶胸頓足?!靶麻_了個雪山本?我要看,快來快來?!?/p>
從污染源接下來的敘述中,秦非逐漸聽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當時在甲板上,這少年與秦非對視了一眼,那雙看向秦非的眼睛里分明寫滿了陌生。片刻過后,兩側走廊上空突然傳來喇叭的電流聲。
從雪坡到村子的這段路,甚至還是彌羊大發慈悲地把他背過來的?。。。?/p>
“我……我,好想上廁所,有沒有人和我一起去啊?”
弄了半天,手機終于亮了。
平日客流稀少的ABC級直播大廳門口,罕見地聚集起了一大堆靈體。想起剛才在王明明家的樓道里, 黑發青年倚靠在墻邊,一副漫不經心指點江山勸告眼前的菜鳥玩家和他合作的樣子,秦非不由得微微瞇眼。故而打量的重點落在了秦非這邊。
從腳步聲聽,那個玩家身后似乎也跟了數目十分龐大的鬼怪,這讓被攆了一路的秦非稍稍得到了一點安慰。
作者感言
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