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
“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玩家們腳步滯澀,可帶頭的導游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大家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昏暗的廂房內,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
所以留下來一起等他。草。觀眾:“……”
靈體抬手摩挲著下巴,嘿嘿一笑。他肯定要死在這了!
秦非眨眨眼。他身上令他不解的點又多了一個。
有人用鐵鏈將他的手腳、腰、胸、腹、頭全部固定在了床板上,如今他整個人就像是和床合二為一了一樣,絲毫無法動彈。
前方不遠處,司機正安靜地開著車。“但……”徐陽舒打了個寒戰,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歷一般,“那里,鬧鬼。”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
“對對對,要是我被扔進直播里,肯定就是那種一輪游選手。”
原本就脆弱的棺材板完全不堪一擊,隨著鐵鏟的動作化為片片碎木,落于周遭泥土之中。
他十分好脾氣地解釋道:“我可能是紅方,也可能是白方,這一點,我暫時不打算和大家分享。但是對我來說,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隊友。”
“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
其他圣嬰的里人格與表人格雖截然不同,但總的來說也是同根同源,如同寄生植株般相互糾纏著生長,難以分割的。他的左腦和右腦各幻化成一個小人瘋狂打架。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這四四方方的一小匣空間,只剩下了華奇偉一個人——以及那道腳步的主人。
他四四方方的臉上露出一種羞惱,仿佛雙馬尾說出口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那,那要怎么辦?”鬼火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
緊接著,它開始一下一下拍扶著秦非的背,替他順氣,好像生怕他咳壞了似的。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腦海中不由自主便會浮現出里人格的模樣。
剛進副本時,系統曾經播報過一段旅客須知,告訴玩家們,接下來的15天他們都將在狼人社區度過,社區內包住不包吃,每個旅客身上有50元旅費。走廊上一觸即發的危險空氣漸漸褪去,有玩家面容冷漠地關上門退回房間里。“原因其實很簡單。”
在教會與政府的政治博弈中,教會最終勝出了。蕭霄的語氣遲疑了一下。
背后的墻面就像一張巨口,將它整個人牢牢吸附住。不過,秦非最在意的還是里面的第4條和第5條。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
他在避開蕭霄的目光后,竟不期然撞上了另一個人的視線。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
“那就不跑了吧。”林業非常聽秦非的話,瞬間便打消了念頭。徐陽舒點頭如搗蒜:“當然!”
有了這條規則的警告,進入迷宮的人勢必會加倍小心,讓自己穩穩地走在路中間。進村的路上他曾經說起過,他的名字叫徐陽舒。蕭霄扭頭,與林業大眼瞪小眼。
可在她開口之前,秦非已然抬手指向走廊另一個角落。
但事已至此,6號也不可能逼他把剛才說的那些話吞回肚子里去。
“你怎么來了?”秦非將門拉開一道縫。
門外那人大約是覺察到了不對,連螺絲刀都沒要,直接跑了。“那,有什么是我現在可以做的嗎?”道長的眼睛亮閃閃的。他又看向秦非自己穿著的神父衣袍。
判定懺悔是否有效的權利并不在神父身上,而是在系統、在那個看不見‘主’那里。眼看便是絕境。撐住。
就算出去,能跟蹤得了誰呢?“你的美甲真的好看,那天晚上在棺材里,我都沒看清楚。”其他主播見鬼:尖叫、哭泣、四處逃竄。
斧頭猛然落下。可是,副本真的會這樣簡單就讓玩家通過嗎?
然后,他就被彈出了副本。懷揣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愿望,為了方便行動,3號在一小時前將走廊上的燈給關掉了。他還以為自己跟著秦非是過來看熱鬧、當跟班的。
作者感言
光幕中,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