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準了一個陰郁的靈魂,并趁機潛入他的身體。
此時的鬼嬰穿了一件秦非在中心城的服裝店中,用積分給他兌換的兒童連體衣。可架不住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水準太高:“當然。”
對徐家人來說,這并非是簡簡單單的一本書,而是一份傳承。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
其實這理由他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是沒有想到程松竟然真的完全就是因為這個。不會真的追來了吧?
這孩子想的倒是挺美,可大家就在同一個院子里,打個哈欠對面都能看見,想偷偷溜走完全是白日做夢。或許當時在餐廳,想到要餐前禱告的人不止秦非一個。
床上鋪著整齊的絨被,秦非掀開被子,卻在靠近床鋪時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東西。秦非面色不改。
青年神色坦然:“好吧,我承認8號是因我而死。”有人雙目放光地盯著秦非,就像見到獵物的野獸。“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問道。
只是,接下來該怎么做呢?長條沙發上, 除了林業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爛爛, 凌亂得像是剛被人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似的。這個警告實在有點嚇人,以至于剩下那幾個活著的玩家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一步也不敢停留,急急忙忙地跑了,生怕副本崩潰會為過渡空間也帶來某些干擾。
“砰!”
身旁,無數秦非的粉絲向他投來了嘲諷的笑容。這么亂來的理由,溺愛孩子的爸爸媽媽竟然也同意了。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這話說得半點沒錯,光幕中,青年安然立于走廊正中,對于前方不遠處驀然出現的那張鬼臉連點反應也沒有。秦非避讓不及,直接被鏟上了天,身體在半空中扭了不知幾個圈,甚至能聽見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
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就有研究生學歷。
人總是有從眾心理的,靈體也不例外。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服務大廳前的街道歸于平靜,秦非一行人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了出來。
孫守義:“……”
但——
“早晨,天剛亮。”
秦非輕咳了一聲,微微瞇起眼。
蕭霄閉上了嘴巴。現在正是如此。
鬼嬰則是在看見鬼女的那一刻就徹底顯出了身型。“這可真是F級直播大廳的高光時刻啊!”
他這樣說道。所有人都在打PVP,只有秦非固執己見地打PVE。
遠處神父站在高位,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他認命地清了清嗓子,目光從紙面上一字一字掃過:“夜游湘西旅行團游客活動指南——守陰村特供版。”玩家們不明所以。
“然后呢?”“嘶!”囚房那邊環境的確臟亂,有些什么蟑螂老鼠虱子跳蚤之類的,好像也實屬正常……
“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只手,是什么新加的劇情嗎?不過說起來,這主播膽子好大啊,這樣居然都不帶怕的。”這么亂來的理由,溺愛孩子的爸爸媽媽竟然也同意了。不買就別擋路。
但眼下,不就有一個現成的引路燈嗎?大腦中某根神經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反正他年紀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空氣中彌散著信號故障一般紅綠交錯的馬賽克,眼前的畫面不斷震蕩著,重疊著,最后演變成新的模樣。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
村長和村民出于個人立場原因,不可能和玩家們進行太深入的交流,這項任務也就只能落在鬼女的頭上。
秦非干脆大大方方地在鏡子前面坐下,觀察起鏡中自己的模樣來。這次有安安老師帶隊,薛驚奇便沒再走在最前,轉而放慢了步調,跟在秦非身邊。這樣竟然都行??
隨著一聲泄氣的感嘆,一大波人四散離開了光幕前。在如今對立趨勢如此明朗的局面下,那人竟還能這樣“無私”地奉獻出這條新規則嗎?
天井除去正對著的大門,和背對著的祭堂,左右兩邊還各連接著一條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頭就走。
作者感言
“完了完了完了,規則不是都說了嗎,迷宮里只有主播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