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心中嘖了一聲。他的雙腳被鎖鏈牢牢捆住,鎖鏈下方還墜著沉重的鐵球。
一旁不遠處,0號囚徒正怔怔的望著這惡心的一幕。
這是逆天了!……
林業懵了一下。
走廊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全然沒有出現6號原以為的那種劍拔弩張、危機四伏的場面。0號盯著6號,嘿嘿一笑。
可是不理他的話,他又喊個沒完。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帶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他先前一直覺得,三途和鬼火組隊進副本,應該是三途占主導地位。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
什么情況,難道又跑來一個01號囚徒??盡管昨晚秦非已然給出過意見,認為只有了解盡可能多的信息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玩家們卻仍不敢輕舉妄動。蕭霄這樣一形容,右邊僵尸倒是反應了過來。
如果撒旦是一個平常人,這個時候可能已經需要上呼吸機了。秦非若有所思。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
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一餐飽飯,竟真的成功令npc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自我催眠沒起什么作用,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快要沖破胸腔,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就在秦非摸不清狀況的同時,車上其他乘客也正陸續醒轉,驚呼與疑惑聲四起。
蕭霄在副本里變笨,是因為他被強行降智了。
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這件事玩家們昨天就已經發現了。完成起來難度應該不會很大。他只是從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帶著幾名玩家向休息區走去。
他們不能再耽擱了。直視神像的眼睛,勢必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
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秦非將鋼筆灌滿墨水,隨即開始埋頭苦寫。時間上同樣沒什么大問題。
那他們就完全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
話音落,走廊陷入了詭異的寂靜。僵尸們長長的獠牙裸露在嘴邊,尖銳的指甲即使被霧氣遮掩都難掩其殺傷力,毫無疑問,假如被抓住,下場一定十分凄慘。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對方的目光卻滿是嫌惡與輕視。沒拉開。可以看得出,這個地牢里關押的都是些高危分子。
還是他敵對公會中的宿敵的朋友假扮的!!!這期間,程松離開義莊,去村子里轉了一圈,回來時卻見院中依舊只有刀疤一個人。
他們別無選擇。秦非又是搖頭:“地板上的腳印有兩個尺寸,而且都是朝著相同的方向。”
她的眉頭皺了起來。怎么,連這也要嫌棄他嗎??那份指南的第7條明確寫著:
和他吵,只會輸,不會贏。屋里有人。
——這也恰巧迎合了玩家們此刻所見。觀眾們很難相信,迷宮列出這樣的規則給玩家,目的會是鼓勵玩家撬它墻壁上嵌著的東西。
幾人速度飛快地換上了官袍,又將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額頭上。D級直播大廳內,觀眾們正為著秦非的每一步而牽動心神。
一個蘑菇頭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小女孩這樣說道。“像艾拉那樣虔誠的可憐人,她不愿待在囚室里就不待吧!可還有些家伙,天生就是應該坐在電椅上接受刑罰的!”規則中說,“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就是真的向‘主’傾訴。
秦非敏銳地覺察到,蘭姆的情緒似乎有些不正常。
“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神像。看他們當時的樣子,顯然正打算進去。林業好奇地打量起周圍:“那個小鬼呢?”
這棟樓每層十多個房間,前后共有兩道樓梯,上下從不擁擠,誰還會去管什么安全通道呢?12號很強,6號明白,他不可能自己一人殺死對方。
作者感言
秦非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