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報信的是暗火專門負責收集外面消息的探員: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上當,避無可避。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停尸廂房專項專用。
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很少有玩家會把珍貴的積分用來換這種東西。但蘭姆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作為一個已經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墮天使,一個在地獄的業火中生存的惡魔,撒旦原本的模樣同樣十分英俊。他成功了!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
他一把將那東西:“這是什么?哦~電話線——真是太巧啦!”說話的是個看起來頂多四五歲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
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
林業人都傻了,他覺得自己好像在聽天書:“這也太強了吧……”是一個木頭箱子,就放在床下。
“新直播來得好快,這才多少天?沒見過這么敬業的。”“如果耽誤的時間太久,我很難擔保不會發生意外。”砰地一聲!
現在蕭霄一看見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識地緊張,總覺得他又要發現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
老板娘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反正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他們天天在小區里和人家吵架。”
孫守義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廂房墻壁上貼的那些規則。這老師剛才不是還跟他說,她是因為暑假幼兒園里沒人才過來加班嗎。
秦非漂亮的眉頭已經皺得快要能夾死一只蒼蠅。“別怕。”他無聲地叮囑道。
他下定決心般徑直走向了最靠中間的那個棺材,搶在所有人之前躺了進去。他不假思索地關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
他還以為秦非是被刀疤激得下不來臺才決定鋌而走險,壓低嗓音提醒秦非:“秦大佬,你不害怕嗎?”未知的危險永遠是最可怕的,那兩人并不弱,能將他們弄成這樣的,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就是不知道秦大佬有沒有辦成他想辦的那件事。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抱有同一個念頭:這樣嗎……
這也太離譜了!“哦哦哦,是傻蛋先生!”按照他上一次的經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點。
而且得到的線索通常還都語焉不詳。那眼神沒來由的讓人感到一陣恐怖。他咬緊牙關,望向秦非。
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在開什么玩笑,我當然聽到了。”——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秦非見狀只是抿唇輕笑,笑容依舊溫和有禮。
如果玩家們能夠找到那本書,或許,真的能夠將局勢扭轉過來。像秦非這種就算被怪物在屁股后面追著跑,依舊還能在腦內冷靜規劃逃亡路線的人,是不可能共情他們這種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夜里睡不著覺的高敏分子的!
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而教堂中早已空無一人。
“就是就是!明搶還差不多。”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這是一件十分嚴肅的事在我們這群人當中潛藏著一個殺人犯!”
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所有瓶子按照顏色大小一一區分開,由低到高擺放得十分整齊。他上下打量著神父, 從對方的細微處展露出的神態來看, 他說的應該是實話。
那是一顆被玻璃紙包裹著的硬糖,被神父掌心的熱度弄得粘膩融化,散發出一股沉悶的水果味。
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秦非伸手, 拍拍右邊僵尸的肩膀:“你是想說, 書在這扇門里?”秦非在有人在的時候一概不說話,裝出一副高冷的NPC樣子。
他遲疑著開口詢問道:“請問……請問我剛才說的那些,是有什么問題嗎?”要知道,這種東西雖只是幾頁破紙片,但在需要的人眼中,那就是價值千金。算了這不重要。
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上一場直播結束后,秦非在F區門外的戶籍管理中心結識了亞莉安,并答應在投遞副本信息時幫她一個忙,讓她可以借此吃到一點小小的回扣。
老板娘:“好吃嗎?”可身后追兵實在太難甩脫。
那這副本還打個毛線啊!牢房與牢房間隔的墻上懸掛著告示牌,上面繪制著紅色的感嘆號。
對于當前這個副本來說,前期收集到的信息,很有可能就會成為最終決勝的關鍵。車上的車載電話用的是老式的四芯水晶頭插線,電話和車前臺兩端都有插孔,只要有可替換的同型號電話線,弄斷原先那根就完全不是什么事。她扭曲自己的肢體,手腳共同著地,像加椰子一樣在秦非旁邊爬來爬去。
這么里外里一耽擱,5號和7號就回來了。和剛才那片虛無不同,眼前的空間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沒有門,也沒有窗。她的神色幾經變換,懷疑、憤怒、嫌惡……最終定格在了深深的仇視上。
作者感言
鋒銳的刀尖迎面刺來,卻被神父揮手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