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這是一節人類的手指。色彩鮮亮，細節逼真，一切與真實無異。

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但當發現幼兒園的門打不開后，大家又紛紛放棄了：

話題跳躍度太大，蕭霄一下子有些回不過神來。“啊！！僵尸！！！”

他的哥哥姐姐們都長大了一些，他卻仍舊是當初那個瘦弱的男孩。0號囚徒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了一下，直沖向前的腳步微頓。臉色慘白，即使在昏迷中依舊眉頭緊鎖，額角不斷有冷汗滲出來。

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不，不可能。很難去評判他剛才救人的舉措到底是正確還是愚蠢，總而言之，如果他倆現在被后面追上，那些尸鬼都不用動手，光是撲上來都能把他壓成肉餅。

刻意拉長的聲調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

院子里竟然還有人？

十幾秒之后，2號安靜下來。在不久之前8號，和11號一起，去找了6號玩家。

他的眼睛仿佛能夠穿透空氣，看到那些觀眾們隱而不現的呼聲似的。“？？？什么那種東西是怎么跟主播來這個副本的？”那邊鬼火還在破防，一邊跑一邊瘋狂嚎叫。

林業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小聲對老板娘說：“謝謝、謝謝，我們自己來就行，您忙去吧。”……居然。

蕭霄遲疑著看了秦非一眼。薛驚奇作為B級的老玩家，所擁有的副本經驗與宋天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他所關注的正是十分重要的點。三個沙堆從外表來看沒有任何區別，這是一個徹頭徹尾拼運氣的任務，三選一。

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

越來越詳細的地圖隨著秦非的腳步，在他的腦海中呈現出來，卻始終未能起到任何作用。“如果你想的是通過告密攢齊24分，那么，我可以提醒你一下。”這兩人雖還活著，卻也與死沒什么兩樣了。

不過……鬼女低聲重復著秦非的話，像是在喃喃自語：“這么多，人數應該夠了呀……難道地下那些尸鬼沒有爬出來找你們嗎？”

一股溫熱迅速向外噴涌。這是林守英的眼睛。

那是一雙雙巨大而瘆人的血紅色眼睛，飛快地浮現在地面上、墻面上、道路兩旁的枝干上……鬼女輕嘆一聲，雙眼直勾勾望向空氣中的某一處，像是在回憶著什么。作為感謝的禮物，阿姨送了林業一把F區垃圾專用門的鑰匙。

“鬼女好可憐，0039號副本上線三年她才第一次露面，頭回出鏡就是一張被氣到綠的臉哈哈哈哈哈。”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

辦公室里燈光明亮，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醫療器具被整齊的收納在盤子和箱子里。手指細而短，掌心小巧。它特意將相同的任務要求放在了不同的陣營中。

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

宋天半張著嘴，仔細回憶道。她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

說著他又掏出板磚在神父面前晃了晃。刀疤在門前搜尋一番，隱晦地看了程松一眼，眸光復雜難辨。

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他們該不會是12號派來擾亂她軍心的間諜吧！

沒有拿到獵頭資格的玩家假如強行滯留在低階世界中，一旦被系統發現，百分之一百會被投放進懲罰世界中去。

他似乎非常好為人師的樣子，手握拳清了清嗓子，半仰著頭，帶著一種濃濃的教誨意味開了口：“你看，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注重觀察。”下一秒，3號脖子一涼。在秦非這里吃了一次虧，蝴蝶必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放棄。

假如放任那兩人繼續這樣下去，他們必死無疑。林業順勢接了下去：“我也沒吃早餐，剛好有點餓了。”1分鐘；

秦非先前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從那一聲聲沉重得過分的腳步聲判斷，半夜入侵義莊殺死華奇偉的一定是某種龐然大物。

這一切都帶給秦非一種微妙的不安全感。

他的雙眼飛速在房間內部掃視。

可惜，歪打正著拿到任務的人是宋天。在制服們的注視中，三個身穿黑衣的修女緩步踏入了走廊。

副本對一個人的精神影響，真的能大到這種程度嗎？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