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廳里,圍觀靈體們差點被這一幕笑死。秦非半面身子貼在門上,將臉湊到貓眼前。
在那幾乎只是眨眼間的短暫時間內,甚至已經有靈體選擇了切出12號的直播視角,轉而看起了8號。
告解廳。差一點點就要被撕成碎片了。
蕭霄斬釘截鐵地點頭:“要的要的!”神父擺擺手:“隨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
剛才的追逐戰(zhàn)系統(tǒng)播報是全體玩家都能聽見的。
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fā)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進門的順序并不影響最后的積分結算,蕭霄連蹦帶跳地沖過去,直挺挺的雙手硬撞開門,頭也不回地跳進了門里。
凌娜退后幾步,敷衍地向刀疤點了點頭,隨即轉身便走。距離一小時的期限越來越近,他的步速也越來越快。
靈體說到這里,氣得咯吱咯吱直咬牙。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說。很奇怪, 來到這間閣樓以后,秦非依舊無法調出彈幕界面或屬性面板。
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在極近的距離下,秦非可以看到蘭姆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不斷蜷曲又放開,他的嘴唇發(fā)顫,一副十分恐慌的模樣。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鏡子里出現(xiàn)的的確、毫無疑問的,就是秦非。中心城中不允許玩家互相屠殺,因此在城中被公開定位,威脅還沒有那么大。他們在進副本第一天就去過禮堂了,那就是個四四方方的大房子。
他們夸他和其他那些淺薄的玩家不一樣;那天他打包買衣服時沒仔細看,現(xiàn)在才明白過來,為什么那店員當時笑得那么開心。秦非:……
“什么……?”蕭霄一愣,瞬間反應過來秦非話中的意思。老人話鋒忽轉:“怎么,你們不知道這個村子每年都有游客失蹤嗎?為什么還敢來呢。”不是所有人都擁有能夠抵御死亡壓力的勇氣。
怎么會有人去鉆規(guī)則的空子啊?!“好的”秦非從善如流地一口應下。
下一秒,看守的情緒突然崩潰。鬼火和三途被嚇了一跳,秦非蕭霄卻一怔。
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國產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但。他不是大公會的獵頭嗎???和程松比起來,差得未免有點太遠了吧。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聯(lián)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刀疤一直站在外圍觀望,直到此時才饒有興味地問華奇?zhèn)ィ骸 澳憧吹降哪欠嫞鞘裁礃幼拥模俊?/p>
還死得這么慘。白白的,形狀不太規(guī)則,中空,上面有孔。
粘稠的血漿成功絆住了0號的身形。
“可那個ID叫道長的主播抽到的角色是10號,10號的人設是智力障礙,這個角色是沒有里人格的,也沒有欲望和陰暗面,所以他剛才什么也沒看見。”他們報了官,官府的人也沒能找到偷尸體的賊,這家人聽說了這趕尸匠的威名,愿以重金相求,只為找到兒子,好讓他入土為安。
昨晚14號死亡后,玩家們還沒來得及外出查看,就直接在走廊上被送進了里世界。
“唔,其實我也沒多想。”——當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礙秦非在進告解廳之前,產生過要把24號丟出去喂0號的邪惡念頭。此時的圣嬰院并不叫圣嬰院,而叫做圣心大教堂。
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然而——“這是2號的。”他又指了指那個滿的。
三途凝眸沉思。直播畫面出現(xiàn)雪花的事情再也無人在意。是真的冒出“一個頭”。
在規(guī)則世界中遇到一個靠譜的隊友是很難得的,蕭霄有意投誠,拋出一個重磅信息:“我以前是個道士。”他原以為自己還要在外面等很久才會見到秦非他們,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天,秦非的名字已經突然出現(xiàn)在了新人榜上。戶籍管理中心不像其他分區(qū)管理處那樣只工作半天,而是要連軸轉,兩班倒。
不如讓他們先狗咬狗,有什么事一覺睡醒再說。
說著轉身向秦非走來。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之行的最終目的地。不過這也的確難不倒他。
雖然這個王明明,看起來只是個知道的不多的引路NPC。
艾拉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種對新認識的閨蜜才會產生的,特有的好感與羞怯:“這沒什么的,以后你有其他問題,也可以來找我。”她咬著牙,再顧不上和其他人爭論些什么,扭動著身體,跌跌撞撞地沖向寢室區(qū)。他已經隱隱覺察到,即使已經標明了不可攻略,npc們對待他的容忍度也依舊要比對待其他玩家更高一些。
薛驚奇思忖片刻:“八成是有問題。”
“為什么又要回去幼兒園啊?”
作者感言
他想說什么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對面的青年望著他突然笑了起來,神態(tài)輕松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