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卻沒想到他純純是在看別人的樂子。秦非眼尖地一瞥,發現中年男掛墜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點點液體。
不遠處,一道模糊的輪廓已然出現在濃霧里。“12號,別發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這大約是直播間觀眾們看過的湘西副本中,“挖眼”環節進行得最順利的一次了。
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又消散。
蘭姆。
“救命,主播真的好會說,雖然還沒有看到尸體,但我已經完全被他說服了!”秦非并沒能在廚房發現什么其他出格的東西。
他實在沒想到這個該死的12號主播腦筋動得這樣快,一下就揪住了他的小辮子。
“我以我身為神父的職業道德給你們一句勸告,快點離開這里吧。”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沒鎖。“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
……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雖然薛驚奇表現出的完全是一個十足的好人模樣,但她卻總覺得他身上有股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事實上, 他在祠堂里并沒有什么新的發現。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秦非話音落,剛才還在不斷輸出溢美之詞的觀眾們徹底啞了聲。
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聽秦非這么說,鬼火的眼睛里唰地一下就又有了光。
秦非卻微笑抬頭看向導游,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話:“旅行團的住宿條件真不錯。”很顯然,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蕭霄湊上前,皺著眉頭指向最后一條規則。
蕭霄:“?”
秦非目光閃了閃,繼續向前方走去。
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沿途的環境,狀似不經意般隨口向修女打探著消息:他的半邊身體都被攏在陰影里,整個人看起來幾乎就要與墻面融為一體,成為一根默默無聲的柱子。
那老玩家晦氣地對著空氣啐了一口,懶得再搭理他。
修女揮動手臂,指示兩個看守上前,駕著6號的胳肢窩將他往自己的牢房內驅趕。這個修女同樣也是熟面孔,正是黛拉。
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刻,秦非十分“順手”地將胳膊猛地一抬。避無可避!
“那時我的房門開著,你的房門也開著。”他希冀著幸運之神能夠在他頭頂暫留片刻,好讓他盡快與鬼火和三途相逢。起碼現在看上去和中午時分無異。
蘭姆的媽媽走了進來。“我也是!”事已至此,要和對方硬剛是絕對行不通的。
再往下是幾條休息區生活規范。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面對其他玩家的觀察打量,二人不見有絲毫回應,連眼珠都不帶轉一下,仿佛視野范圍內根本沒有人存在似的。
“去啊。”是什么影響了他們的情緒?這里有一道小門,宋天中午來時完全沒留意到。
“做完登記以后你們就可以去找房子了。”
心臟跳得發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緊閉的鐵門前,三名玩家對視一眼,眸光驟然發亮。蕭霄未能覺察到眼前之人的異狀,他正半蹲在門邊,頹喪得猶如一只喪家之犬。
皮膚在粗糲的鐵鎖下摩擦,眨眼便血肉模糊。那是一道和手一樣蒼老的男聲,在木箱的一側輕輕囈語著。
“我忘記告訴你,其實那個哨子也有可能并不在這里。”眾人這才發現,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
那些原本搖著頭準備離開的靈體頓住腳步重新折返,熒幕前狹小的區域被擠得水泄不通。
刀疤在門前搜尋一番,隱晦地看了程松一眼,眸光復雜難辨。
也就是說這幾個玩家死后很有可能會直接變成第2個囚徒。
作者感言
他冷眼看著人時,其實是很有威懾力的,但秦非就像是一根沒有知覺的木頭,站在那里任由他打量,連表情都不曾改變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