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寂靜無聲的走廊上方忽然響起了滋滋的電流聲。
提示中沒有說怎樣才能讓道具可以使用,秦非想了想, 將道具塞回了褲兜里。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導游的嗓音逐漸變得尖銳狠戾,玩家們的表情一點點扭曲起來,鼓膜像是被一記大錘重重掄過,泛起陣陣悶痛。
亂翻東西怎么就不純潔了?再說了,玩家們因為害怕觸犯規則,翻東西都是輕手輕腳,拿起什么下一秒就立馬放回去,簡直有素質得不行。
林業覺得,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無邊際的沼澤里,身邊是一雙雙向他抓來的手,它們想要將他拖進沼澤深處,而他正在奮力反抗。兩人在石碑間兜兜轉轉,竟真的成功將與尸鬼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小節。
守陰村村祭的確需要用到玩家當祭品,但用的并不是在每天的直播當中死去的玩家。
以前上學時晚自習下課太晚,林業走夜路都要想方設法找同學一起,為此還被班里的人嘲笑過不少次。
與秦非同樣臉色凝重的還有不少人。秦非倒是并不在意。
那些玩家一個個不知是怎么了,在秦非走后沒多久,忽然就變得十分狂躁。那么回到表世界去的方法,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
“反正,咱們也打不開門。”徐陽舒道。緊接著,黑漆木門被人推開,村長和導游出現在門外。這玩意還能是負的??
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備。推門進來的是宋天。
秦非狠狠打了個寒戰。幾下動作后,磚縫中有細碎的砂石滾落下來,那磚頭竟然真的被他撬動了。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
三途皺起眉頭:“所以,2號在把14號殺死以后,又把她的尸體帶回房間了?”朱砂蕭霄那里還有,他剛剛才拿出來不少。
按照導游給出的規則,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既然現在還有太陽,就依舊處在“白不走雙”的規則里。孫守義卻搖了搖頭:“偷走以后,我們能藏到哪里去呢?”
秦非留意到那人開門的動作十分絲滑,他沒聽見任何類似于開鎖之類的聲音,可剛才他自己去試著按壓門把手時,這扇門分明鎖得緊緊的。蕭霄是誰?祂說等他很久是什么意思?
“搞快點,別磨嘰了。”旁邊另一個棺材里的老爺子有點不耐煩了,敲著棺材板吩咐道。這里應該才是正常玩家進門后來到的地方。
“但……”徐陽舒打了個寒戰,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歷一般,“那里,鬧鬼。”賭徒搖搖頭,一臉高深:“你不懂。”剛才場面太過混亂,其他人竟都沒有發現他。
青年笑瞇瞇的,漂亮的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他的神色柔和親切。按照昨天日落的時間點來計算,現在起碼已經是下午五點半。噗呲。
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蕭霄瞬間后頸發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他清瘦的后背依舊挺直,白皙的臉上連灰都沒有落上幾顆,柔長的黑色發絲被汗水浸染貼在額角,將他的膚色映襯得愈加蒼白。
他的吃相實在算不上好看,按理說應該很倒胃口,可不知為何,玩家們卻只覺得鼻端嗅到的香氣愈發濃郁了。頭頂的倒計時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秦非久久未動,終于引起了蕭霄的注意。
因為她之后還特意問了雙馬尾,想讓其他人繼續將白方的底也給抖出來。解決問題,刻不容緩,越快越好。秦非一邊逃命,竟還有閑心在心里估算著哪些人活下去的可能性比較大,
可仔細去聽,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他的手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連一絲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留給對方,就那樣朝著年輕男人那修長美麗、而又脆弱異常的脖頸處刺去。“我靠,我靠,他們真的要找到那些尸體了吧!”
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支線獎勵非常難得到。
忙音聲響徹整節車廂。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起碼明白了一部分。
此刻他正蹲在活動區墻角的高大立式掛鐘旁邊,手邊的地面上攤開著一張被揉皺后又展開的紙條。“終于落網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且辦公室的租用條件嚴苛,必須所有同場通關的玩家全部到齊才可以。
這問題問得多少有些冒犯,但蕭霄相信秦非應該不是那么計較的人。
秦非側過身,與導游對視。黛拉修女走上前來,手中拿著一串鑰匙,隨著她走動的腳步發出叮鈴鐺啷的碰撞聲,在秦非聽來簡直猶如仙樂。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
錢包稍微鼓了一點,秦非的心情也變得愉快,邁著輕快的步伐向E級區走去
半晌,他終于開口:“可以。”
蕭霄:“當然不是……我就是想問——”
村道兩旁,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沿途濃霧彌漫,灰白色的霧氣看上去總有種令人不安的感覺,仿佛多吸幾口就會中毒似的。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然不行!”聲音洪亮,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嗚嗚嗚、哇——你們藏到哪里去了啊……”
作者感言
“林業?林業?”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