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不管是不是這個道理,反正秦大佬說的就是最對的。
秦非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 笑盈盈地肯定道:“那是當然,我從不無緣無故騙人。”剩下三人一個先上,另外兩個提前埋伏好偷襲。空氣中彌散著信號故障一般紅綠交錯的馬賽克,眼前的畫面不斷震蕩著,重疊著,最后演變成新的模樣。
累死了,他還想快點回去休息呢。反正,肯定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就是了。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
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靈體饒有興致地抬手摩梭著下巴。
但現在,這些血跡都不見了。可偏偏就是秦非這一小步。秦非眉眼彎彎,說出的話卻十分大逆不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他有些懷疑,自己莫不是被那個穿著神父衣袍的家伙給騙了?雖然前陣子內部傳言過想招攬小秦進入公會,但那也是負責這塊的高層該操心的事,和他們普通玩家沒有半毛錢關系。系統分別給二鬼命名為【游蕩的孤魂野鬼二號】和【游蕩的孤魂野鬼三號】。
哨子明明是被她親手埋在沙坑里的,怎么會忽然跑到這人到手上去了?這座寬敞的高臺,此刻竟像是一片死海中唯一的孤島。
面對一個不能攻略的npc,秦非委實沒有太過客氣的必要。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發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
那是一團巨大的、看不清形狀的怪異東西,像是一團血肉,又像是一塊爛泥。
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說他精神太過敏感也好,自我意識過剩也好。
修女說話就像猜謎語,假如真的按她所說的那樣,只要虔誠就能得到積分,那現在多少也該有一兩個人拿到了吧。
接著,站在空地上的玩家們接二連三的消失了。6號簡直有點懷疑人生了。“快跑!”
……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至于那些已經沉不住氣自亂陣腳的白方玩家——
不得不說,8號的技能實在非常好用。她摘下自己的頭,丟到秦非的腳邊。
可就是這樣一個鬼氣森森的小院,如今已是玩家們唯一的庇護所。華奇偉已經顧不上看孫守義的臉色,他大口大口喘息著,儼然恐懼到了極致,如同一條瀕死的魚。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沒有傷及要害,伴隨著驚恐的尖叫聲,那人跌跌撞撞地再次跑動起來。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
那家人聽說自己被騙,立即翻了臉,揪著徐陽舒不放。青年還維系著剛才摔倒時的姿勢,四仰八叉地躺坐在地上,脊背因緊張而微微繃直,尾椎骨隱隱作痛,他撐著地面站起身來。秦非數了數在場的人數,不多不少,正好28個。
可從大巴回到義莊以后,在秦非的眼中,徐陽舒的頭頂卻赫然多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進度條。蕭霄:“哇哦!……?嗯??”
再說了,這個導游從一露面起就臉色慘白,說話磕磕絆絆,行動起來也十分僵硬。秦非饒有興趣地盯著鳥嘴醫生臉上的面罩。比起和鬼女無仇無怨的林守英,鬼女更恨村中的村民。
按照這個結構,秦非剛才看到過的那扇祠堂大門,對應的應該是——
為了防止蕭霄說的是客套話,秦非還特意問了好幾遍。秦非試了手中所有的鑰匙,仍舊打不開,便也只能作罷。下面的內容不多,僅僅只有幾行字。
“到了,傳教士先生。”
女鬼尖銳的長指甲刮過他的脖頸,他一把握住血手,發自肺腑地贊美:“你的手指真好看,需要美甲嗎?我可以給你介紹。”
那個在里世界里突然有了名字的24號圣嬰,擁有著漂亮的灰色瞳孔的男孩。雖然,按照目前的狀況來看,那幾個玩家光是憑借自己的智商,只怕是無論如何也很難逃得過be結局了。
攪了攪,又把充斥著腥臭氣味的粘液涂抹在秦非的臉上。
門旁,左邊僵尸依舊被困在糯米圈中動彈不得,而右邊僵尸見玩家們回來,木木呆呆地站起身,上前幾步,又一次將自己的頭遞向秦非——那是個看起來老得不像樣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蓋在瘦削的身體上,就像一個搭著爛麻布的架子。
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鬼火的目光悄悄攀升到金發男的頭發上。
“你剛才說過的,大巴上的規則提示。”秦非向孫守義微笑頷首。可秦非此刻的心情卻并不樂觀。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
作者感言
救命救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