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
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不過,這樣的困境是沒法攔住秦非的。“我沒死,我沒死……”
他裂開嘴,向秦非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沒有關系,可憐的板磚,忍忍就過去了。
受到撞擊的力度,大門緩緩向內洞開,逆著光線,蕭霄看見一張被火焰烤灼得皮膚崩裂的臉。
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
原來是這樣。秦非閉著眼,透過薄薄的眼皮,他感受到一片陰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真的?”黛拉修女顯然有些不太敢相信。
活動中心里,有一些值得挖掘的東西。“快把泥巴踢回去。”蕭霄身為道士的雷達瘋狂作響,“這地方,大兇!”沉重的腳步聲踩踏在地板上。
玩家身處的副本世界只能升級不能降級,玩家們只能不斷努力,掙扎向前,或是死。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咚——”
他說話時,秦非就一直盯著他看。隨著追逐戰的開啟,越來越多形色各異的靈體出現在了F級直播大廳中。
導游黑著臉,沒有說話。頭頂的倒計時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但他也不敢反抗。
秦非半跪在地。
小孩背上背著一對毛茸茸的蝴蝶翅膀做裝飾,頭上還頂著兩根蝴蝶須須,從身形上看,年齡絕對不超過三歲。
時間僅僅只過去了兩分鐘,不到四分之一的游戲進程。這一次,祂選中了蘭姆。
那玩家還想再說什么,被他旁邊的人拉了一把。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血腥、刺激、暴力、兇殘。
“可是他干嘛要把自己裝成新人啊?”支線獎勵的具體內容要等副本結算時才能知道,但孫守義和蕭霄都明白,這份獎勵一定非常、非常、非常有價值。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
黛拉修女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往前躥進了一大截。然后,伸手——因為她之后還特意問了雙馬尾,想讓其他人繼續將白方的底也給抖出來。
他望向秦非的目光狂熱又古怪:“這已經是我們第四次見面了。”蕭霄打了個寒戰,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充滿著欽佩。救救我……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會喜歡眼前這坨像垃圾一樣的東西。這怎么才50%?和秦非一起出現在走廊上的,還有所有其他的圣嬰們。
在地牢中,他的囚房里,4個異常醒目的鮮紅大字標明在墻上:
雖然說出來多少有點欠,但是——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現在繼續討論這個已然無益,秦非沒興趣多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做。面前的空氣中,彈幕在不足一秒之內急劇減少,空白的空氣小幅度地抽動著,像是正在承載什么巨大的壓力一般。
有玩家向薛驚奇遞過來一包紙巾,薛驚奇抽出一張擦了擦汗,又將剩下的分給別人。秦非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指在桌面上打著圈,那動作看得撒旦直發慌。
是鬼魂?幽靈?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
守陰村信仰的神明,叫林守英。
從直覺上,蕭霄的確相信秦非能夠從蝴蝶手中全身而退。
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從玩家視角來看,目前最合理的選擇,的確就是去徐家祖宅。“鐘聲會讓人聯想到時間, 一天有24個小時,而我們也恰好有24個人。”秦非道。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近二十分鐘的時間里,他們也的確成功阻止了兩起玩家與NPC之間的紛爭。修女說話就像猜謎語,假如真的按她所說的那樣,只要虔誠就能得到積分,那現在多少也該有一兩個人拿到了吧。
一步,又一步。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短發的那個此時才顫抖著嘴唇開口:“那個人剛才……指認了店鋪的老板是鬼。”
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這似乎,是一節人類的指骨。
系統的答復來得很快。“對了。”三途想起來一件事,對秦非和林業道,“這副本里有個人,你們最好小心點。”
作者感言
開膛手杰克跟在秦非身后, 目光死死追隨著他的背影,眸色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