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屋里燈光昏暗,蘭姆來到一樓。
這兩個女玩家分別叫凌娜和劉思思,是這個副本中唯二的女性,雖然直播最開始時,所有新人都一樣驚慌失措,但這兩個女孩子鎮靜下來的速度卻挺快,倒是表現得比留在義莊的那幾個男人要大膽一些。
此時估計正光著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廳外罵街吧。它們的行進道路的確是隨機的,沒有任何指向性。說著他抬手摸了摸耳朵,似乎正在使用某種通訊工具與其他人聯絡。
肺部鼓脹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嚨里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尖銳的疼痛。
秦非搖了搖頭:“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里似乎變得和剛才不太一樣了?”
但,能躲一時是一時。
“提交線索要去服務大廳,服務大廳在F區和E區之間的中心街道上。”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秦非順著導游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就有研究生學歷。
“你大可以試試看。”系統似乎也懶得再說什么了,停止廢話,開始播報結算分。雖然就算真說出去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
但假如他的計謀成功, 他和蕭霄說不定真的能留下一條命。
那些大公會控分的方式,就是讓他們的人不斷地將積分兌換成其他物品。只要積分永遠不達到累計的下一個階段,玩家就可以一直停留在同一個級別的世界。秦非不忍直視地抿緊了唇。
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因為那些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秦非緊緊盯著身前不遠處,那叢異乎尋常的苔蘚。
但呼吸和心跳依舊平穩,就連眨眼的頻率都沒有因此而改變分毫。他早已習慣了跟著副本的規則限制走,像秦非這樣主動跳脫于規則之外看問題的方式,他在此以前還從未接觸過。
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你們不用動, 會有人來帶你們去祠堂的, 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環。”
實不相瞞,鬼火已經快要被嚇死了。因為游廊雖然結構復雜,但隔音并不好。
既然這兩個人一起出了副本,那就說明,圣嬰院是能夠達成多人通關結果的。
鬼嬰的領域就像一個隱藏在虛空中的口袋,它只鉆出一個頭,秦非就只能看見一個頭。“你們快去看1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在危機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弭的時候再次邁入危險。
這三個是金屬掛墜快要滿格的,即使他們不出手,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她斜斜睨了秦非一眼,修長的五指下意識地虛空做了個抓握的動作:“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
鬼火默默退后,臉部肌肉閃過一絲奇異的扭曲。
探員一下從焦點位置跌落下來,無辜又不太甘心地撓撓頭:他抬手摸索著下巴,饒有興味地做了個決定:“我要回去,再帶一點新的刑具過來。”
秦非想要尋找的,必定是別的什么。退一萬步說, 就算宋天不見完全是他本人作妖惹出來的禍, 但崔冉想要刻意隱瞞這個消息的舉措,本身就已經足夠惹人懷疑了。
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
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真的是好直白的腦回路,一點都不帶轉彎的。
“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事。”秦非勾勾唇角,柔聲道,“我有些事需要找蘭姆,但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無需再看。
“別緊張。”秦非寬慰道。“你、你你……”他被驚得有些失語。十余秒后,那女鬼退后了些許,眼中似乎多了些端倪與打量,像是在評品秦非話中的可信度似的。
總的來說,雖然有很多美中不足,但宋天的確給玩家們帶來了十分重要的信息點:“尊敬的旅客朋友們。”三次。不同的主播看到客廳那個血肉橫飛的場面,給出的反應也都不盡相同
玩家們無聲地相互打量著,似乎想從其他人的反應中找出答案。
“村長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車外的東西似乎覺察到了聚集而來的視線,撞向車體的頻率越來越快,車身逐漸開始有了明顯的晃動感,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傾覆一般。
鬼火望著蕭霄越沖越近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絕望。在湊到貓眼上之前,他就將自己進副本前從系統商城兌換出來的一把折疊小刀握在了手心。
秦非眨了眨眼。而且,那規則一定很復雜。
作者感言
嘶啞的話音落下,秦非的臉頓時黑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