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彌羊倒抽一口涼氣。

觀眾們穿行在一塊塊光幕之間，津津有味地點評著進行游戲的玩家們。這么多線索一起擺在眼前，不去羊肉粉店看一看，似乎都有點對不起副本設計了。副本是不是有點太坑了？

等到他走的近了，大家才發現，他身后竟還跟了兩個同樣體型粗壯的玩家。彌羊想到自己天賦屬性欄里那揮之不去的“對特定玩家的好感度”，忍不住又開始后槽牙發癢。現在，他的全部的精神，都被秦非口中講出的一個個文字吸引。

“砰砰——”但秦非確實覺得，污染源，似乎是個挺不錯的人。房間中，三名玩家同時感覺到，他們的身體發生了某種變化。

F級、E級的低階玩家，擠在生活區的東西南北四角，那里有系統架起來的露天直播廣場。因此沒人愿意在城內對上他們。

“別不是已經被凍死了吧……”有靈體不知天高地厚地口嗨。刁明不明所以：“臉？我的臉好像有點凍傷了，癢得很，但是用了藥之后好多了。”

鴿子，神明，圣船。

這是一只頭部腐爛，幾乎看不出人形的丑陋鬼怪，就像是末世電影中那些吃人的喪尸，渾身散發著難聞的腐臭味。“我是小秦的狗！！”既然現在他尋求了秦非的庇護，那當然就要以他為馬首是瞻。

以及秦非的尸體。林業跟著看了過去：“你的意思是，老板是羊肉粉店老板殺的？”其實秦非沒數，但他覺得，既然他撿到了那塊像地圖一樣的石板，就遲早會起到作用。

現在，小光幕中。但——

小秦？怎么樣？可短短幾句話的交談過后，他似乎已經將自己的目的忘到了腦后。

陌生歸陌生，秦非手中這部手機，彌羊卻越看越眼熟。

操作間的門把手發出咔噠輕響，隨即開始向下轉動，蕭霄緊皺著眉頭，動作迅速地將通風井隔板重新復位。

他當然不可能報自己真實的玩家昵稱。NPC的音量越來越大。

他干脆利落地放棄抵抗，順著那股神秘力量，一路沖到了秦非面前。皮膚有些硬，他花了很大力氣才劃開。

對面五人一起搖頭。“好惡心……”青年垂眸望著地面上的東西，在這不見光亮的環境中，他那對素日清澈的眼眸也顯得格外幽深起來。

秦非的到來似乎打亂了這片海域原本維系著的微妙平衡，海水開始不斷翻卷、波動。玩家們來者不善地朝鬼火走過來，三途冷著臉站在他邊上，翻手，覆蓋著淺藍色電流的天賦長鞭出現在掌心。在副本中遇到生死危機，已經不是第一次。

當初小秦離開第一個體驗副本，去F區外做身份登記時，還是她親手給錄入的信息。

彌羊正說著，秦非一把拽住他的后領：“到了。”

林業道：“你該不會……”陌生玩家抱團取暖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玩家們不會再相信任何一個離開過自己視線的其他人。所謂“哥哥的下頜線條比我的人生規劃還要清晰”, 說得大概就是秦非這種側顏。

無人有異議，玩家們原地散開。

聞人隊長顯然將秦非當成了后者，雙手抱臂冷笑。彌羊聽秦非說完, 當場就裂開了：“你特么……”

5秒鐘后，彌羊正在門前，氣得像一條被人搶了肉以后跳腳的狗。垃圾站中雜物凌亂，但面積并不大，這項任務對于單人玩家而言或許有些困難，但在場足有六人。他先是去超市里買了一大堆零零碎碎的東西：

秦非額角一跳。

石板很小，不過只有巴掌大，上面用和石雕底座上同樣的工藝刻著一副圖。由那裂紋，又延展出了無數細碎的裂痕，咔嚓咔嚓之聲不絕于耳。

那是薛驚奇隊伍中的一個人，早在第一天，大家進入幼兒園做抓鬼任務時，他就已經死了。

其實呂心依舊很害怕，她很想對崔冉說，讓她再等一等自己, 起碼等到她上完廁所出來。果然，手指伸進眼眶邊緣的縫隙，同樣觸碰到了自己的皮膚。下面真的是個村？

片刻過后，在直播鏡頭都沒有留意到的黑暗角落。彌羊一把拽住秦非的衣袖。按下去，又翹起來，非常不聽話。

同時、用同樣的姿勢，從隨身空間中抽出了在系統商城購買的鋼管。一場表演需要有演員，有舞臺，也需要有觀眾。“這都是你小時候，用做手工作業剩下的油彩和蠟筆涂改的。”

沒人稀罕。雖然他一直悶頭縮的角落，好像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無知無覺，可那全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