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很嚴重嗎?
“完了完了完了,那個鬼女怎么暗算我們!我們明明只在那扇門里待了兩個小時,出來竟然就是兩天了!”秦非在腦海中對比了一下他的小水果刀,和對方手中那柄近半人高的巨大斧頭。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
7號金發男子迷茫地發問:“還能退出選拔嗎?”真是讓人很難評價。
6號呆呆地站在12號房門口,瞠目結舌地望著這一切。秦非聳了聳肩:“我們出不去了。”
林業站在人群側方,看著薛驚奇一張臉上青紅紫綠, 連表情管理都忘了做, 毫不掩飾自己正在天人交戰的心理斗爭過程,不由得嘴角微抽。在這場直播的最開始,他一個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還要多。
秦非雖然人沒在活動中心,可屬性面板中紅白兩隊比分的變化他卻是能看到的。
“我并沒有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然而鬼嬰不買他的賬, 鮮血淋漓的小小身軀連點反應都不給。
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小心了。
晚飯結束后,秦非、蕭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臥室。在這里,無論是感官、思維還是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騙他自己。祭祀是有著嚴格的時間限制的,每一個步驟,都要踩在相對應的時間點上。
竟然真的就這樣被這家伙弄到新任務了?欲要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在規則世界中,幾乎每一個上了新人榜的玩家會選擇隱藏個人信息。
“……我真的不清楚,蘭姆平時由醫生負責照顧。”鬼火想要開口說些什么,被三途一把拉住。
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直到那根長繩毫無預兆地纏上三途的肩膀!
他們好像也正在被個什么東西追,和秦非視線相觸時,臉上露出意外又愕然的表情。“如果耽誤的時間太久,我很難擔保不會發生意外。”
“哎呀。”
到時候他們4個就會一起死在這里!一上車就昏過去了,連車上長什么樣都沒看清楚。
他實在想不通,他和10號同時沖過0號囚徒的面前,怎么0號偏偏就盯上了自己??秦非垂眸道:“還記得進門前我說過的嗎?進入門內后,我們或許會回到過去的守陰村。”
崔冉笑意加深,拍了拍宋天的手:“別慌,把剛才發生的事仔仔細細和大家說一下。”“是他自己不聽指令,不能怪我……”
雖然確實挺限制級的吧。林業詫異地瞪大了眼睛。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依舊在客廳里,對秦非揮舞著他們沾滿鮮血的手,張開口,無聲地說著: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是林守英嗎?”林業問。“讓我緊張的不是副本本身,而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選中’的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你能明白嗎?”
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系統播報是所有人都能聽得見的,而且剛才應該有不止一個人看到了他們往教堂這邊來,他們做了什么,其實很容易被猜到。三十秒過去了。
之后,時間被強行拉快了。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原本尚算開闊的房間在這一瞬間變得格外擁擠起來,兩具僵尸揮舞著長而尖銳的指甲,向著玩家們猛沖過來!
指南中幾次提到的“房間”,指的應該就是義莊里的棺材。
他望向空氣。可是這一次,他拿到球,卻像是抓住了一把剛從爐子里拿出來的、還未燃盡的炭火。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
孫守義凝眉道:“我們得快一點,靈光蠟燭的持續時間只有20分鐘。”越來越詳細的地圖隨著秦非的腳步,在他的腦海中呈現出來,卻始終未能起到任何作用。
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秦非身后的空氣在瞬息之間扭曲,而后,那個人就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那里。翻窗下車很大可能是自尋死路,但,與其冒著和那些人起正面沖突的危險阻止他們,倒不如放任他們行動,反正,他們下車也影響不到車里的其他人……
鬼女只是要求他們將村祭要用到的這六具尸體毀掉,卻并沒有說該怎樣毀掉。
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那人說過,司機沒有臉。
難道12號自己不想通關嗎?外面好像沒有聲音了。
林業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玩家們:“……”鏡中的影子被秦非如此當機立斷的動作弄得臉色一黑。
作者感言
秦非倒是很看得開:“買都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