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字奇奇怪怪的,的確怎么想都內含深意。本該成為怪物風向標的秦非,幾乎是大搖大擺地向社區東南角走去。他禮節十分完美地一手輕搭在腹部,另一只手前伸,雙膝微屈,做出了邀請的動作。
這一次的系統提示和之前四次都不相同,沒有附加任何額外需要完成的任務,玩家們跟在秦非身后,忍不住面面相覷。哥們兒,如果還有下輩子,別這么愛生氣了。現在過來的應該是玩家,一旦他們翻過上面的坡,走到這邊來,只要一低頭就能發現秦非的秘密。
秦非十分誠實地搖頭。
但現在聽祂的意思,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他的指關節不小心觸碰到了收音機上的某個按鈕。那是個小姑娘,看著不過七八歲光景,起跳時毛茸茸的辮子一甩一甩。那個人沒穿旅行團的衣服,鬼鬼祟祟地躲在草叢里,一直盯著門口那邊看,一副很害怕被玩家發現的樣子。
比起大筆的積分和登上排行榜的機會,秦非覺得,還是更深一層摸清副本和污染源的秘密更加重要。可這次恐怕不行了吧?就在陶征介紹道具時,幾人身后,秦非已經不知從哪處垃圾堆里撿了個硬度適中的銅絲。
秦非這頭正在絞盡腦汁地思考,要怎樣輸給房間,才能將放水表露得不那么明顯。
沒想到居然這么輕易。
那是副本給玩家們的迷惑!秦非終于可以徹底確信,自己就是那個被系統選來當死者的天選之子了。
但,那樣一來,系統勢必會感知到祂本體的存在。
他用手撥弄著桌上的棋子,棋子敲擊在棋盤上,發出細微的輕響。黑臉玩家匆匆支付完罰款,再也耐不下心坐下,步履匆匆地離開了娛樂中心。第四次。
就這樣僵持了幾分鐘,怪物終于安靜下來,老老實實站在了安全區外。聽到江同開口,他許久沒有回應。
他松開胸背,將谷梁放在地上。除了秦非和岑叁鴉還能泰然自若,剩下四個人都像鵪鶉一樣,一句話也不敢說,快步向村內走去。秦非的說話聲越輕,孔思明反倒越全神貫注。
畢竟,當時大象還未走到房間門口,便已出聲應下了NPC的游戲邀約。
秦非一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木屋里,已經有近乎半數人頭頂的進度條陡然猛竄。陶征苦笑,事到如今,他也明白自己究竟錯過了什么,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我知道了,我們去那里找!”他略顯激動地高聲喊道。
但烏蒙的刀不止一把。幾年過去,直播間中的觀眾們更新迭代,對那些舊黃歷還有印象的靈體已少之又少,回想起來,竟已連他們的長相都記不清。
而假如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放過他。“要講道義,要講規矩,接了任務就不能隨便把人弄死!”觀眾們議論紛紛。
而第九顆,卻與前八顆并不相同。
彌羊人都有點恍惚了, 伸出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臉。彌羊覺得這孩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你……”
青年閉了閉眼,又睜開,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起。強效手電筒的光柱一路閃過,像是將濃稠凝固的黑夜劈開了一條縫。一看便剪裁極其貼身的高級燕尾服勾勒出他鼓脹的啤酒肚,他每走一步,皮鞋底便在木質地板上叩擊出清脆的響聲。
谷梁的懷疑不止他一個人有,但大家都沒敢說出來,只能在心中悶悶地想一想。秦非數得不急不緩。多到秦非連片刻都不敢放松,一旦他被一個絆住腳,剩下的一擁而上,一人一口都足夠將他啃成一具白骨。
其中一個豬頭玩家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烏蒙本來就頭疼,被秦非用溫柔的語氣綿里藏針地刺了幾句,連太陽穴都跟著一起痛起來了。
這個副本也可能有鬼怪元素。黎明小隊的人一直以為刁明是在密林深處中了招,但如果刁明沒有進入過密林深處,那豈不是意味著,他中的招,黎明小隊其他人同樣也有可能著道?直播大廳中,幾十萬雙眼睛匯聚在同一個人的身上。
但從0數到300那后半段,大概率可有可無。秦非:“……”
周圍沒有絲毫光線。各路猜測與小道消息紛飛。
都已經發現了小秦的特別之處。秦非腦海中當即便浮現出幾種可能性。
的確就這么簡單,他想要更復雜的流程,秦非也變不出來了。系統提示猶在耳畔回響,秦非很清楚自己應該做的事。這讓彌羊覺得很奇異, 聞人黎明怎么突然對他的寶貝兒砸這么好了?
還好C級以上玩家經驗豐富,沒有一個人臨場掉鏈子,表現的都還算鎮靜,否則不知他們現在會是怎樣。他似笑非笑地開口:“你怎么來了?”“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不覺得,那個菲菲偷偷藏帳篷的舉動很不妥當嗎?”
自從彌羊的盜竊值點到100以后,他的直播間鏡頭就隨之切成了兩塊。彌羊:“怎么出去?”
車上堆滿了破爛。
作者感言
林業從后面探上半個腦袋來問:“他們是玩家還是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