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那遠子還有十來米遠,徐陽舒的發抖已經從兩條腿蔓延到了全身。不遠處,這戶人家的屋門一如其他人家那般緊閉著,老舊的木門樣式樸素,邊緣爬滿灰紅色的霉斑和苔蘚。散發著瑩潤白光的面板懸浮在秦非眼前的空氣中,上面寫著兩排小字。
他終于翻開了那本筆記。只要找準時機,就能吞噬周圍的一切。玩家在副本中度過了四五天的時間,雖然每天都待在義莊里,可實際上,眾人所踏足的卻僅僅只是義莊的院子罷了。
“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桌上的練習冊上寫著他的名字:王明明。
秦非向著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豎起手指示意蕭霄輕聲。他正在盯著秦非,秦非可以感覺得到。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
“系統!呼叫系統!我們的NPC是不是應該迭代一下了??”蕭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蝴蝶的人還在到處找你,對抗賽的流程都很長,如果你被選中進了副本,應該可以安全一段時間。”語畢,導游好感度+1。
吊墜中的液體竟然比已經殺過兩個人的6號積攢的還要多。
秦非對這類事件一向接受良好,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以前對鬼挺感興趣,現在對鬼也怕不起來。……搖著搖著,卻似乎突然想起來了點什么。
又被四號偷走尸體,放在房間。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行。”秦非一口應了下來。
秦非卻意識到了另一件怪事。醫生道:“凌晨以后。”蕭霄的步速相比而言就要快很多,鎮定而有節奏,片刻后便到了凌娜和林業所在的角落。
所有人都玩了命的往前跑,蕭霄一馬當先的沖在逃亡隊伍最前端,不知是不是他過于高超的逃命技巧惹得僵尸們不高興了,三只僵尸緊隨其后。他從隨身空間中調出搬磚,在手里掂了掂:“但你最好掂量清楚再說話。”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系統呢?別裝死了好嗎,每年收我們那么多金幣也不知道拿去維護一下服務器!”中心城中不允許玩家互相屠殺,因此在城中被公開定位,威脅還沒有那么大。
然后是一聲重重的摔門聲。這個副本里雜糅的元素未免也太多了一點吧!!“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啊!”
招待室內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
可惜他從小就膽子小到不行。鬼火聽見蝴蝶過來,急得愈發明顯。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
碎裂的鏡片在秦非背后迸濺了一地。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出的他自己的模樣。
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他只經歷過為數不多的副本。
沒有人會相信老人所謂“過幾天就知道了”的說法,在規則世界中,時間給予玩家們的,永遠只會是同一個恒定不變的答案。
他在床上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什么,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那就是受害人在仰躺的情況下,被犯罪嫌疑人一刀劃破了頸部大動脈。”
黃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
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
“對吧?”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秦非被蝴蝶追殺這件事會成為規則中心城內起碼近一個月最受人歡迎的談資。
在強烈的求生欲驅使之下,他這一刀刺的竟還算迅捷,若是沒有任何防備的人,興許真的會被他捅中。青年笑起來,眼底散發著狐貍一樣狡黠的光,瞳孔的顏色比平時更暗了些,像流淌的蜜糖。但他非常聽話,傻呆呆地點點頭:“嗯嗯好。”
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對12號產生的種種揣測,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責之意。
程松皺眉道:“我們兵分兩路,各自去村子里找。”“0039號世界倒是很久沒見,上次開好像還是兩年前?”是2號。
……
打斷他的不再是程松,而是不遠處廂房驟然洞開的大門。報紙的最外層印著豆腐塊一樣的圖文, 打眼看與平常的報紙無異,但若仔細閱讀便能發現,那上面的文字根本構不成連貫的語句。
“系統,0039號副本到底更新沒?我文化低,你可不要騙我!”有靈體一臉懷疑人生地再次他只需要裝作被嚇到的樣子,尖叫一聲,動作足夠快地沖到玄關外面去就可以了。規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
免得到時候,刀刃割在脖子上,他們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倒霉。
他甚至后退了幾步,謹慎地打量著面前的幾人。“每人每天交10元,可以包早中晚三餐,餐標是一葷兩素一主食的盒飯,每日外加一瓶牛奶,物業給我們送到活動中心來。”秦非不無遺憾地向他聳了聳肩:“真可惜,我們也是一樣呢。”
作者感言
已經沒有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