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眼眶、臉頰、唇角全都是血。徐陽舒,他只不過是個一進入副本就不小心撞見暗黑系NPC,從而受到了大幅度精神污染的倒霉蛋而已。
“艸!”
算了。徐陽舒……是誰來著?他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
連這都準備好了?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很可惜沒有如愿。“這間房里關著的是誰?”秦非問神父。
他這樣說道。那……
蕭霄掃了告解廳一圈,沒找到什么合適的東西,于是將修女發給他的圣經和掛墜拿出來抱在了手上。第38章 圣嬰院05
“8號囚室,你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那里了。”所以他在游戲過程中稍微作死一些也沒事。躲在簾子里的神父:“……”
“義莊。”有玩家緩緩讀出了房前牌匾上的兩個大字。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
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只可惜,這份輕松連一分鐘都沒有維持到。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12號接連殺死兩個人,會成為和他同樣危險的人物。
……
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你們怎么了?那些東西……有什么含義嗎?”談永見秦非幾人反應不對,腆著臉湊了上來。假如不制止他,刀子遲早都會揮到他們的頭上。
祂冰藍色的瞳孔中帶著淺淺的探究,被祂小心翼翼地隱藏了起來。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和秦非這類白皙清瘦的秀致男青年一樣,凌娜這樣漂亮時髦、凹凸有致的女性也很符合刀疤的審美。
“你懂不懂直播?”假如他死了,這些秘密就只能和尸鬼一起,被永久地埋葬在這片亂站崗之下了。林業就像只急于通風報信的鴿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哥你是不是升到D級了?就剛才,沒多久之前?”
他們不符合他的篩選條件。
突然之間,蕭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將手中的圣經翻開,食指在紙面上滑動,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
“我有問題。”林業像是上課提問一般舉起手來,“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那為什么還有一半的玩家被強行抹殺在了副本里?程松默不作聲地立在不遠處,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
饒是如此,王順依舊沒有停止進食的動作。
他摳著后腦勺解釋:“尊敬的神父,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去實踐過!”秦非半垂著眸,靜靜等待著跺腳聲的響起。
他在床上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什么,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熱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下。
這次輪到蕭霄臉上冒出問號:“?”
棺材的位置影響應該不大,該死的人依舊會死。12號剛才雖然在走廊里來回走了幾圈,但那顯然是在找10號,除此以外,他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砰!”他開始回憶,從這個看守發聲到銷聲匿跡,總共過去多長時間?秦非甚至有點懷疑,或許他也不是人,而是別的什么東西。
秦非:“好。”救救我……
什么也沒有發生。“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這讓11號驀地一凜。
秦非一邊推測一邊述說著自己的猜想。蝴蝶不死心,一直派人盯著D區管理處。他只能懸浮在空氣中,眼睜睜看著蘭姆拉開門向樓下走去。
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
作者感言
秦非是個誠實的孩子,誠實的孩子從不撒謊:“我看到一個老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