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面積之大,或許完全難以想象。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那段時間鬼女一直在徐家的老宅子里呆著,對于外界發生的事也有所感知:
“正門擺著三炷香,東西南側各有一捧草木灰,門口懸白幔,屋內懸銅鏡。”
在暗火的內部資料庫里,有人曾經整理過目前已知的所有玩家天賦技能的流派。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
秦非微垂著頭,思維早已發散到了九霄云外。
但他那顆同樣一百多年都沒動過的腦子,此刻正勉強又艱難地運作著,告誡著右邊僵尸:別去招惹眼前這個男人。他舉起手,放在眼前打量著。也就是說這幾個玩家死后很有可能會直接變成第2個囚徒。
“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
也正因如此,棺材對于san值的加持似乎并沒有在秦非身上體現出來。
這輛車上,還有哪些地方是可能藏匿著線索的?
當然,秦非想歸想,卻絕對不會在這會兒表現得那么誠實。
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等到再醒來時,那股束縛著他的力道終于消失,眼前白晃晃的一片也已完全退去。“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現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有靈體小聲嘟噥道。
“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神父了。”ABC級世界的資源一共就只有那么點,90%以上都在各個公會之間爭奪。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我想說的是。”她勾起唇角,“徐家將祖宅打造成一棟鬼樓,為來往游魂提供安身之所,可不是一點利息都不收的。”
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
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
秦非少年時期的運動神經很好,可近幾年因為生病疏于鍛煉,身體素質也大不如前,跑了沒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
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聽說那天二次圍捕失敗以后, 蝴蝶回到公會里, 發了好大的脾氣。”
秦非沒有回答。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
“啊!!”秦非沒有對此表現出驚喜或是意外,系統連讓秦非說話的時間都沒有留,完成全部結算后,直接將他踢出了結算空間。他只想到了三途和鬼火兩人控制不了十余個玩家和囚徒NPC, 卻忘了思考一件事。
蕭霄只能撒腿就跑!
“這羅盤只有在直播進度過了50%的時候才能開啟,剛才我看了,羅盤最推薦探索的位置就是祠堂。”
眾人:“……”“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聽完孫守義的話,那人理智稍稍回籠,強行將身體向后靠了靠。
其中有一類被標注為極度危險,那便是操控流。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
“可是,何必那么麻煩呢?”它們甚至可以在觀看直播時調節各自視角下的畫面大小和亮度, 而完全不會影響到別人。
畫面中,鳥嘴醫生大步流星地走向0號囚室,與站在走廊前端的秦非擦身而過。
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其實秦非根本沒什么疑議,他想知道的東西大多數都已經靠自己弄明白了。直到他抬頭。
孫守義手中的燭火明滅了一下, 走廊盡頭,白色鬼影慘笑著再度襲來。
副本里真是無奇不有,怎么還出這種品種的變態?會是這個嗎?油鍋里的玩家死相實在太慘了,大多數人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一瞬間,有人欣喜,有人驚愕,也有人面露防備。
服務大廳前的街道歸于平靜,秦非一行人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了出來。下一秒,他的神色驟變。雖然很難堪,但他面對的起碼都是NPC。
秦非抬起頭來。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作者感言
秦非并不氣餒,笑瞇瞇地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