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探頭看向石雕那邊，想要聽到更多，手中力道越來越大。彌羊將手冊翻閱一遍后合攏，收進隨身空間中，詢問秦非：“走？”林業咬了咬牙沒辦法，只好顫顫地伸出手去——

秦非挑眉，明知故問：“誰？”這一部分人對高級游戲區雖然眼饞，卻不一定有膽量嘗試。王明明的媽媽：“我們現在就一起上樓吧。”

秦非挑眉。

棋盤桌前，NPC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等熊費力地將腿拔起來，抬頭一看，雙眼頓時瞪大。

副本已經快結束了，等回到中心城，他更不可能動手。事實上，秦非甚至根本沒有和他們一起進去。

“……我總感覺這些眼睛就像在看我。”彌羊胳膊上的寒毛都立起來了。

“站起來！”蕭霄的嗓音中壓抑著焦慮，“快點，站起來，跟著他們向前走！”鬼嬰連續幾次都引起了玩家的注意，卻能夠借助優勢十分輕松地逃離，一時間在艙內引發了小規模的動亂。

這實在是一場折磨。“他們明明已經去過一次密林了，怎么還是會中招啊？”在豬人NPC發放給玩家的游戲區守則中，第一條就寫了，若玩家在游戲區內看見鋪有其他顏色地毯的通道，請盡快離開。

這可是污染源！

他看上去也不像是被精神污染了的樣子啊。他的表現看起來的確十分青澀，不像是副本經驗豐富的玩家，被其他玩家打了，也不敢表現出不滿，囁嚅著縮到一旁。秦非找了個長柄勺，在鍋里細細攪動，想看看能不能從里面找到一些屬于人類而不是豬的物品。

兩人睜開迷茫的眼睛，只不過有一個是真的迷茫，另一個純是假裝的。“你丫碰瓷來的吧？”彌羊是這樣想的，他們將登山繩固定在石坑邊緣，一個人先下去探探情況。

按照保安巡邏守則上寫的，秦非應該要想辦法找個電話撥號。

“走，去看看。”秦非欣然同意。

他握住尸體的手，嘗試著將尸體收進隨身空間。系統規則，在規則世界中，這便是至高無上的存在。玩家聽完后愣了一會兒，不知想了些什么，最后也沒再說話。

這份快樂維系的時間實在很短暫。

彌羊看起來象是吃了個蒼蠅似的，咬牙切齒：“只有他、能、玩、得、轉。”起初玩家們并沒有多么擔心，畢竟他們人多勢眾，又因為外界危機的原因，暫時得以齊心協力。但，以杰克毒辣的目光，仍舊可以一眼辨認出，他就是蝴蝶公會正在找的人。

靠！

可從傷口的紋路看，這的確是一具人類的尸體無疑。

膽敢做出這樣事來的玩家，都是有些實力傍身的。

今晚注定不可能會是個平安夜。

……丁立雖然沒有明說，但不少玩家都已經看出，他的眼鏡好像是個道具。

“……”

反觀秦非，大搖大擺地走在彌羊開出來的路上。作為一只存活了百年的老僵尸，以右邊僵尸的道行，絕不是一個巴掌可以解決的。

開膛手杰克跟在秦非身后, 目光死死追隨著他的背影，眸色幽深。

烏蒙有力的雙手緊緊攀著被冰雪覆蓋的巖石，每一步都踏在穩健的位置。

其實在黎明小隊中，祝宴才是真正的頭腦擔當，有祝宴在的時候應或頂多算個二把手，祝宴還老是和他對著干。“10%的淘汰率，也就是說，今天的游戲只死了二十個人。”沒推動，攬在腰間的手反而收攏了些。

“你們哪來的帳篷？”黎明小隊的隊員跟著隊長一起目瞪口呆。與幼兒園這批回城玩家的安靜不同，活動中心門口吵吵嚷嚷，喧鬧得就像一個菜市場。

但在面臨未知的危險和死亡危機時，沒有人能做到完全不恐懼緊張。

視線落在那兩把滲著血色巨斧之上。話音落，少年戀戀不舍地收回手。

秦非站在營地前歪頭望著他們，等到那幾人的背影越來越遠，逐漸隱沒在樹影中時，他忽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