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夜游守陰村》副本成功通關——積分100】

這種全方位無死角的包圍行動，似乎已經完全將秦非的生路賭死了。神父最喜歡蘭姆，無論用什么理由將他送去，神父都必定欣然接納。

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他這樣說道。附近的尸鬼都被秦非兩人引了過去，陰差陽錯之下，倒是給他和蕭霄帶來了些許喘息的空間。

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

“可是……”

走廊里黑洞洞的，像是某種通往異度空間的入口。“剛才那個穿蝴蝶長袍的人，是一個高級公會的會長。”她又將音量壓低了些許。

秦非上前幾步，將布袋翻了個面，袋子另一邊印著的標語露了出來。秦非：？發出令人心驚的聲響。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E級直播大廳2樓，高階靈體們興奮地站起身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只手，應該就是他在棺材里見過的那只。

秦非定定地看著艾拉頭頂, “不放任何人進來”這七個字。“我的意思是。”他補充著，“你說過，假如村祭完不成，林守英就會跑出來把全村人都殺光，死于村祭的人無法復生，那被林守英殺掉的人，應該也是一樣吧？”

森森冷風吹過，掀起眾人的衣擺。

秦非雙手抱臂，聞言道：“你以為你能找得到？”這他媽也太作弊了。宋天看起來有點想罵人，似乎不太善于此道，嘴唇開合了半晌，憋出一句毫無殺傷力的話來：“你這人心理太陰暗了！”

她那時似乎是說要去處理什么事，看樣子，現在還沒回來。

難道這就是在居委會工作的魄力嗎？

其余幾人見狀一愣。果然。

一波人直接來到過渡空間門口蹲守，另一撥人則留在服務大廳，準備捕捉秦非離開副本后的實時動向。夜色在頃刻之間蛻去，天光驟亮。

他十分確定, 自己在房間里隱藏的很好，與空氣融為一體, 絕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蝴蝶和他的公會非常出名，對于他們的行事風格，蕭霄以前也曾略有耳聞。

大多數污染源都會出現在副本世界最核心的危險區域，或是副本臨近結束的那個節點，玩家們避之唯恐不及。所有的東西上都有著標號, 不容混淆。然而，沒過多久，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三途眉宇間流出一絲迷惑。“是嗎？那我再看看吧，我剛才差點就走了。”

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他望著那抹血色出了會兒神，忽然回頭，與秦非對視：

“砰——”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這抬頭的動作屬實是無用，因為秦非對面什么東西也沒有，空空蕩蕩。

“當玩家做出背棄神明的事情以后，掛墜就會被慢慢填滿。”祂輕輕蹙起眉，似乎在為自己不夠精準的表述而感到困擾：“…我會不會說得太抽象了？”蕭霄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靈體沒有猜錯，秦非的確一點也不害怕。

片刻后，有人驚呼：“那是什么東西？！”刀疤冷笑了一聲。

一應安排至此塵埃落定。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看著他時，并沒有認出他不是王明明。掃帚沒能揮舞到秦非身上。

這大概是第一次有玩家在直播中殺人，還要被觀眾罵的。

蕭霄遲疑著看了秦非一眼。眾人神情恍惚。又是一聲。

即使是在聚眾計劃殺人這樣危險的時刻，她腦海中最先運行的邏輯，依舊是“怎樣才能對所有人造成最小的傷害”。“是啊是啊。”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現在才知道，不是副本設計的不好，是主播水平太次。”她正在思索著，自己究竟應該如何選擇？

秦非半瞇起眼, 向女鬼的頭上望去。兩相對比之下，他踢到東西時發出的響聲便顯得格外有存在感，甚至令人完全難以忽視。當那些碎片重構成新的畫面時，秦非儼然發現，他已經來到了幾年之后。

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對他來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晚死總比早死要好些。程松想過去看看，卻被人攔在了門口。

“那些亂葬崗里的尸鬼不就把你打得很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