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他能理解秦非想要從npc身上得到線索的心態,但眼前這個npc明擺著不想理人啊。對付起僵尸來雖然有些專業不對口,但僵尸多少也能夠和邪祟沾點邊,左側僵尸的動作變得極為緩慢,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絆住了手腳,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慢放了十倍似的。
NPC的嘴角露出僵硬的微笑,發出機械般毫無情感的指令:“去啊。”她因為秦非的外表對他產生了好感,但好感度上漲的也不多。“鬼女好可憐,0039號副本上線三年她才第一次露面,頭回出鏡就是一張被氣到綠的臉哈哈哈哈哈。”
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秦非點點頭。
假如輪到尸體當鬼,那他們和尸體簡直就是百分百全面密接,想跑都沒地方跑的那種。對他來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晚死總比早死要好些。因此秦非只是咳了幾聲,原以為肺部會傳來的那種火燒火燎的灼痛感卻一直沒有出現。
“這你就不懂了吧,嘿嘿……一看就是個剛剛才過來看熱鬧的。”有靈體發出神秘莫測的笑聲。
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苔蘚,就是祂的眼睛。
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今后你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請務必隨時向我提。”秦非鄭重其事地說道。決定要來守陰村以后,徐陽舒便連夜上網搜尋路線,可奇怪的是,無論他怎么找都一無所獲。
那東西還在他的腳旁邊。四只眼睛頓時齊刷刷地瞪向秦非:“你說什么?!”
……被后媽虐待?程松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很沉默,按蕭霄的說法,他無疑是整個副本中實力最強的人,可從始至終程松都沒有顯露絲毫,儼然十分低調。
可司機并沒有把他怎么樣。
三途說的是“鎖著”。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那是近百號的村民,各個都神情驚恐,驚呼著、哀叫著,像一群混亂的鳥雀般四散奔逃。
那人頂著一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面孔,額頭上有兩個尖而細長的犄角。但這怎么可能呢??
的確,“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這是導游的原話。
秦非有點納悶:“你從哪找來的?”
“你、你……”唔……有點不爽。
然后用眼睛掃了掃鬼火,又掃了掃教堂角落,一個身量高調、神色冷峻的年輕女人。
可仔細去聽,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他們都會在最快的時間內將這二者聯系起來。看見秦非來了,所有人都很高興。
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否則,儀式就會失敗。
現在秦非對圣嬰院的大部分設定都已有了了解,但還有些細節,他想弄得更明白些。“你不是喜歡鮮血,不是喜歡殺戮和破壞嗎?”老玩家。
“怎么回事?!”孫守義與程松急急站起身來。而直播鏡頭中,秦非已經走到了醫務室前。被迫消音許久的蕭霄終于恢復了聽覺,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對于絕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那人穿著村民的服飾,一臉驚恐,飛奔而過的同時口中不住地高呼著:“救命!救命!黃袍鬼殺人啦!!”
秦非盯著桌上油汪汪的燒鵝吸了吸鼻子。
崔冉眼底一閃而過不悅之色:“你質問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見的。”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
青年在院中閑庭信步地溜達了半圈,片刻過后,他狀似隨意地站在一口棺材前,抬手拍了拍棺蓋。
不遠處,崔冉的隊友正仰頭向這邊觀望。高階靈體抬頭看向直播鏡頭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視著一只只渺小到可憐的蟲:“這個npc的確是第一次出現沒錯,可徐家老宅卻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
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心中一動。右邊僵尸活了一百多年就沒受過這種委屈!他自己也很奇怪這一點。
秦非突然坐直了身體。十八口楠木棺材靜靜躺在院中,有人避之唯恐不及,也有人小心翼翼地觀望,更多人則在院中四處查探著。
蕭霄作為目前“不對勁的玩家”當中最典型的一環,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點觀察對象的烙印。
百十來步后,兩隊人馬在下一個拐角處交接。“喜歡的話,不如就留在這里吧,這里原本也是你該待的地方。”走?
她似乎明悟了。他搖晃著腦袋,如癡如醉地呢喃:
作者感言
“……靠,真的太不要臉了,從來沒見過這么愛拍馬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