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蘑菇頭綁著紅色蝴蝶結(jié)的小女孩這樣說道。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
守陰村信仰的神明,叫林守英。
蕭霄抬手掐自己的人中:“好緊張好緊張!”青年還維系著剛才摔倒時的姿勢,四仰八叉地躺坐在地上,脊背因緊張而微微繃直,尾椎骨隱隱作痛,他撐著地面站起身來。
“對了。”蕭霄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他生怕秦非過于張狂的態(tài)度再次將刀疤激怒。孫守義尷尬死了,但又不好意思說。
而帶領(lǐng)眾人來到這里的罪魁禍?zhǔn)?,恐怕——
蕭霄面色茫然。除了秦非以外,其他玩家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相反他們十分興奮,幾乎是爭先恐后地擠了進(jìn)去。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
或許人的極限總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達(dá)到新的高點,總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現(xiàn)如今奔跑的速度,絕對超過了他在警隊參加體能訓(xùn)練時的最高紀(jì)錄。
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xiàn)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
廳中近半數(shù)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
“你無法壓制內(nèi)心的自己。”也許他是帶著什么別的任務(wù)來的?
蕭霄怔怔出神。
如此這般,就能成功地用鈴鐺聲和口訣驅(qū)使僵尸自己動起來。樓內(nèi)一共16個辦理柜臺,全部排了長長的隊,最中心的兩條隊伍甚至都已經(jīng)擠出了大門外。
秦非:“……”
全家福上,這戶人家一共有六人。卻沒想到他純純是在看別人的樂子。“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復(fù)這句話。
看上去就像一個正在逃亡的落難公主一樣,雖然狼狽,卻依舊難掩其光輝。每個人都有一大堆問題。
村長腳步一滯。沒聽說也是正常,綁定資格并不公開對外出售,普通玩家是接觸不到的。“尊敬的神父。”
而徐陽舒無論怎么看都是個大廢柴,多帶一個他,真的能起到反轉(zhuǎn)局勢的作用嗎?雖然規(guī)則直播間內(nèi)的觀眾們很喜歡看主播五花八門的死狀,但今天卻不一樣。
面前的青年微笑著,禮貌而客氣地出聲詢問。這小東西對他的好感都已經(jīng)快到50%了,沒想到還是這么絕情。那時蕭霄偶遇了6號,又偶遇了0號囚徒,三個人誰也不敢停,像夾三明治一樣在迷宮游廊里跑來跑去。
事到臨頭,徐陽舒想再蒙混過關(guān)也不可能,他小心翼翼地退后半步,額角青筋與冷汗并起:“是,我是騙了你們……”有什么辦法呢,都是為了活命罷了。
當(dāng)時宋天看見有幾個居民坐在廣場角落的涼棚里,本想過去找他們打聽打聽消息,卻被一個小孩撞了一下腿。這足以證明,在里世界以表人格狀態(tài)直接死亡,里人格也會跟著一起消解。
還是說,這是副本給NPC強(qiáng)行施加的障眼法?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餐廳的墻角,那里擺著幾只碩大的黑色塑料袋。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tuán)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是蕭霄。
這便是副本內(nèi)精神污染的強(qiáng)大之處,它能修改玩家的思緒、控制玩家的精神。秦非清了清嗓子,試探著和手打招呼:“嗨?”
蕭霄看見村長的瞬間臉就不受控制地皺了一下。
蝴蝶那邊連秦非究竟長什么樣子都還沒弄清楚,卻能夠成功定位到他們的住所。刺頭撇了撇嘴,偃旗息鼓不再發(fā)話了。他只是一步接著一步,靠墻行走在漆黑的廂房中。
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nèi)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他的肌肉力量向來算不上太強(qiáng),為了防止任何不太美妙的意外出現(xiàn),秦非不得不下了死手。三個人對視一眼,心里有種古怪的預(yù)感,一起看向秦非。
蕭霄手握成拳,十分不忿地罵道:“靠!憑什么啊!?”秦非點了點頭。假如主播在客廳沒有和爸爸媽媽打招呼,沒有發(fā)現(xiàn)即使他崩了人設(shè),爸爸媽媽依舊毫不懷疑他“王明明”的身份;
“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頭頂?shù)哪举|(zhì)橫梁早已風(fēng)化斑駁,過道一側(cè)的門板都已老舊掉漆,上面遍布著細(xì)長的道狀裂口,很像是被什么東西抓撓過的痕跡。隨著秦非話音落下, 直播大廳內(nèi)的觀眾們齊齊一愣。
他走出囚室,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了走廊盡頭的一扇門。“你是真正的魔鬼吧?”
作者感言
“怎么……怎么會?”老鼠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