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躺在棺內,靜靜閡上了眼。那可是一個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山村,怎么會成了旅游景點?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同。
一是去王明明的臥室里再看看,或許能從王明明的私人物品,例如日記本一類的東西里,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
“小心!”耳畔傳來一聲疾呼!徹底瘋狂!!
但這里不一樣。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
有尸鬼站立不穩,東倒西歪地栽倒在地。崔冉笑意加深,拍了拍宋天的手:“別慌,把剛才發生的事仔仔細細和大家說一下。”
雖然跟鏡中那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部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卻像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似的。而3號、7號、8號和15號玩家則各被扣了一分。而且……
原來如此。
只可惜,這份輕松連一分鐘都沒有維持到。【低級共享血瓶:范圍性一次性補充5%生命值(最大波及人數:3)】“他還在這里嗎?”蝴蝶問道。
要不然,他每天給大家送的食物是從哪里來的呢?秦非抬頭,目光落在這棟與左右兩邊完全沒有區別的普通村屋上。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門外,桌邊只剩玩家們,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果然,12號剛才跟大家說的那些都是在鬼扯。
神父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了,扭著屁股,身形一閃:“我走了,沒什么要緊事的話不要來找我……”
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
秦大佬。
鬼火在上次的副本里打賭輸給了秦非,出副本以后他就愿賭服輸,把自己天賦技能的內容告訴了他。人和人真是不能比,他和秦大佬明明都是人,長了一個頭一顆腦子,怎么兩個人的智商差距就能這么大?
畢竟,副本從來不會給人帶來什么正面的驚喜。“美好的時光總是流逝得飛快,不知不覺間,我們的旅程就已經來到了最后一天。”沒人知道在這短短幾秒內,孫守義的內心有多么掙扎。
要知道,在表世界中,白修女們是給過玩家們明確的身份的。導游、陰山村、旅社。
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而更多的人則悶頭狂發彈幕。
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
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這下連蕭霄也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你都被投送到這個副本來了,你還問為什么?”會不會反而是來自迷宮的陷阱?
“這個隱藏身份代表著他們內心最真實的寫照、靈魂中最邪惡的渴求。”后果可想而知。
F級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噓聲一片。撒旦:“?”
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秦非聞言不由挑眉,看樣子,這鬼嬰還大有來頭。嗒、嗒。
夜色越發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村長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
當然餓,怎么可能不呢,他可是整整兩天粒米未進。
實不相瞞,鬼火已經快要被嚇死了。而鬼女就那樣不緊不慢地追在兩人身后,時不時抽個冷子上前攻擊一波。
“跑啊!!!”
秦非收回視線,在桌上看見一個相框。甚至,系統還特意將那條上榜播報隱藏在了一大堆積分結算通知當中,十分成功地陰了秦非一把。假如神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并且會攻擊人的——
這桌宴席也是村中祭祀活動的一環,既然是祭祀,自然有相應的步驟與流程,滿桌村民沒有一個動筷子的,玩家又怎么能提前開動?
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他終于翻開了那本筆記。隨著全新的支線底圖的出現,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終于不再停留在一些諸如“主播的腰好細”、“主播的手好白”、“主播扇人巴掌的樣子真好看”之類的奇怪點上,轉而紛紛探討起副本劇情來。
作者感言
到處都是苔蘚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