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眉眼彎彎地望向兩人：“你是想問，既然要自己動手，為什么還要特意問問你們？”“1111111.”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

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

蕭霄對秦非的定力嘆為觀止。

如果沒有這該死的副本直播，以三途耿直的思維，生活在法治社會中的她一定這輩子都是一個良好公民。因為黛拉修女一直聽不夠，當中還摻雜了一部分美帝攻打印第安人、以及徐福東渡和鄭和下西洋的譯制腔版本。

“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

“老婆講解得好清晰！老婆一說我就全明白了！”

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阿嚏！”

秦非的視線從眼前的電話上擦過。身下的皮質沙發柔軟，蕭霄大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在副本中奔波兩天的疲憊得到舒緩, 整個人從腳后跟到大腦都變得懶洋洋的。

她匯聚所有的精神，強行召喚著自己的天賦武器。普普通通一聲問好，落入三途和鬼火耳中卻宛若魔音穿腦。難不成和軀干分開，那些零星的部分就不算14號了嗎？

裝作聽不見也不行了。

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那道副本剛開始不久時，玩家們在教堂里聽到過的鐘聲。

“林守英，根本不是什么神明。”

不要說話。光是在腦內構象這幾個字——

他目光閃爍：“我記得，2號死之前，應該是在追12號吧？”系統提示音再度響起。

她的臉上顯現出一種憎惡與癡迷交疊的、十分怪異的神色來：“看看吶，上帝給了你多么美麗的一張臉……”

興致缺缺的秦非干脆利落地將紙條塞進孫守義手中，刷刷后退兩步。一群倒霉蛋，還是一群智商不太高的倒霉蛋——聰明人哪會受這種騙？

可奇怪的是，雖然儀式沒能成功完成，那個坐在鏡子前的男生卻在不久后騎車時意外摔斷了腿。

然而，很快她便發現，自己所做的完全只是無用功罷了。說到底他只不過是拒絕了撒旦剛才的提議，以及敘述了一些事實而已。絕大部分人連開啟天賦面板的門檻都觸摸不到，而能夠在初級世界就獲得天賦的更是鳳毛麟角，這樣的人一般來說會成為各大公會競相招攬的對象。

不知不覺間已被觀眾們奉為一代舔王的秦非沒有令人失望。眾人面面相覷。即使是在被明確規定了“禁止玩家相互屠殺”的主城區，暗流依舊時刻涌動。

凌娜甚至懷疑，或許刀疤根本就沒有盡全力，只是在享受追逐獵物的樂趣而已。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刀疤：“我們覺得, 你們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電話。”蒼白色的，泛著點灰, 像是人類的指骨。

鬼火和三途被嚇了一跳，秦非蕭霄卻一怔。

玩家們：“……”一餐飽飯，竟真的成功令npc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莊嚴肅穆的音樂聲隨著修女的發言聲響起，秦非側耳細聽，似乎還能從中聽出一些支離破碎的歌詞。

秦非鎮靜地向著二人頷首，邁開長腿，一步一步朝門邊走。一旁的秦非還在繼續：

沒有人知道談永此刻心中有多后悔。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就能夠斷定，這兩人一定是認識的。十幾秒之后，2號安靜下來。

當時他還以為，這東西壓根不會說話。導游見狀點了下頭，似乎是在肯定秦非心中所想，卻也沒再多說其他的話。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蕭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到底該往哪兒跑？！”

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只是，還沒等孫守義用力，門就被人從里向外打開了。

秦非應了一聲，看似隨意地轉身走向距離最近的店家：“那就這里吧。”他甚至開始說起了胡話：“吃……我要……吃……”

他就差沒貼臉說安安老師會耍賴了。可能在這個區域或這個時間節點是正確的，等到下一個時間點，反倒變成了致命的反向指導。蕭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

因為她之后還特意問了雙馬尾，想讓其他人繼續將白方的底也給抖出來。是他對于棋逢對手的期許與容忍。“邊走邊說吧。”秦非撩開炒肝店的塑料簾子，邁步向灑滿陽光的街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