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高級的玩家生活區,蝴蝶想要探尋秦非的蹤跡就越難。
這是個很簡單,也很抽象的圖案,上面兩個圈,下面兩根交叉的直線。不舍得多花一份錢的靈體們則只能用嘴咬著拳頭,緊張兮兮地站在原地繼續盯著光幕。
“那支隊伍和那邊的貓咪有過接觸,隊長是只老鼠,他告訴我,他懷疑,那只貓是個NPC。”秦非思索片刻:“唔……或許,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讓我偷偷回到A區的新家,而不被任何人發現?”
肯定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他們忽略了。
秦非盯著那個瑜伽球看了幾眼,覺得這球和彌羊上次買到的頭套長得倒是挺像,看起來就像一個變了色的彌羊頭,擺在角落。即使只是碎片,所能造成的污染依舊難以估量揣摩。
玩家們從雪山小屋中找到正確的地圖,得到新的任務后沿地圖指引出發。這話聽著,怎么奇奇怪怪的。
孔思明的身體顫抖著,他雖然在說話,可眼睛卻沒有看向屋內任何一個人, 而是直勾勾盯著空氣。
有個人影從后面的樹叢里沖了出來。谷梁現在的樣子著實有些可怕。“那可真是太好了!”
昨晚在神廟里時,小秦也給了他一些傷藥和補血劑。
他覺得任務提示里的信息應該不會完全是假的。青年姿態放松地坐在桌子一側,頭頂的燈光灑落下來,將他半邊臉龐映得明明滅滅。
他扔下的石子在雪地上連成了一條不太明顯的線,這種原始到極點的笨辦法,段南也知道沒用。“……你, 還可以離開副本?”“那個粉店里竟然有一個玩家。”
柔軟的指腹不斷摩挲著黑色的石片,秦非心中毫無頭緒,不知不覺間便睡了過去。陰云涌動的山坡另一側,幾顆歪七扭八的松樹背后。
在“用膠帶貼住能管用嗎”,和“直接把耳朵剪掉會不會看起來很像絕育過的耳標”這兩個念頭之間左右猶疑的菲菲公主,最終選擇了繼續將偷雞摸狗發揚光大。
在這里他又重復了一遍先前的動作,片刻過后,他轉身道:“房間里沒人。”大多數的綁定小隊或固定組合內,成員都各有所長,相互成就。聞人黎明總覺得他們被秦非給誆了,可又說不出所以然來,只能摸摸鼻子認命地取出地圖:
彌羊整個人身上的氣場都萎靡下來了,拖著腳步跟在秦非一行人后頭,垂頭喪氣的模樣像極了喪家之犬。NPC像是聾了似的,半點反應也沒有。
“急什么。”秦非無論何時都有種仿佛抽離于事件之外的淡然。他強調著。
彌羊瞬間戰意燃燒!
“那石頭剪刀布是個幌子,和游戲的輸贏沒關系。”等到秦非進了下個副本該怎么辦才好?天馬上就要黑了。
彈幕瞬間劃過一大夸夸。他很激動, 聲音有些尖利, 秦非將手機遞給孔思明,他接過后在相冊中翻翻找找,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曾經留意過的那張老照片上。這個不長眼的怎么偏偏盯上了小秦?
鬼不會把自己弄得這么狼狽。他總不可能去把發布任務的蝴蝶給殺了吧。彌羊嫌棄秦非現在兩條短腿走的慢,干脆將人扛在了肩上。
現在他的好惡和生死,全都拴在了眼前這個D級玩家身上。
門外的人頹然垂下肩膀,然后眼一閉,視死如歸地走進門內。黑羽的玩家素質都不錯,即使心里癢癢得如同有貓爪在撓,也沒人過去湊熱鬧。
林業努力維持著身形,混跡在前行的隊伍中。
秦非沉吟片刻:“其實……也不一定。”三途幾人同樣想回一趟活動中心。
不知為什么,面前這人身上有一種令他感到十分熟悉并且喜歡的氣味。由于參與預選賽的人數眾多,四個備選副本不夠將全部玩家塞進去, 因此, 系統為每個副本都開了1、2兩版。
秦非在直播開始時給他講的那個鬼故事在他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三天內慢慢生根發芽。
“我倒是覺得。”和這個人說話,為什么總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脫力感?“一雙眼睛?”
從他的口鼻中冒出泡泡,咕嘟咕嘟涌上水面。想到四樓的NPC向他們提出的要求,蝴蝶不由得皺起了他尊貴的眉頭。他并沒有開口說話,那名傀儡耳畔卻響起清晰而沉冷的問話聲:
秦非居高臨下地望著孔思明,神情晦暗不明。照亮船艙的火把次第熄滅。
秦非沒有貿然深入房間,繼續站在原地。可到底是為什么,他會從這個壇子上感受到——
作者感言
……是那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