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院子一角,導游正靜靜守在那里。蕭霄人都麻了。她在衣擺上蹭了蹭被洗碗水弄濕的雙手,抄起墻角放著的掃帚,狠狠揮向面前男孩的后背!
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呼吸聲。
“臥槽,好牛逼啊這個主播!”
身后,蕭霄的驚呼已經解釋了一切:“我淦,他怎么朝著咱倆過來了???”秦非明白過來:“一旦出手殺了人,就只有攢滿24個積分成為圣子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在玩家們震驚的表情中,村長緩緩抬起手臂。秦非點頭,神色輕松:“當然。”
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導游不是守陰村里的人,對于逃離村莊沒有執念,完全沒有理由幫助玩家們胡作非為。在村長來到義莊以前,秦非已經將他那串鈴鐺拆解成了單獨一個個,分給了玩家們。
應該不至于這么巧吧?
tmd他終于知道在里世界的時候是什么東西在蹭他的手了,居然就是這玩意兒……
蕭霄望著那個方向,神情中有一絲難言的復雜:“也許我們就不該告訴他們這些。”耳畔被自己劇烈的心跳所牢牢占據,那不間斷的咚咚聲,就像一個人邁著有節奏的腳步,由遠及近向這邊走來。
不知道還能活著回來幾個,又能帶回來多少分數。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嘶!”林業還沒緩過來,捂著嘴要吐不吐:“有個白方的玩家指認出了一個鬼,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接下來他馬上就死了。”這水準高低可以去最強大腦上拿個場次冠軍當當了吧。
“幼兒園里有不少孩子,其中一個有任務,其他的或許也有。”薛驚奇不厭其煩地為新人解惑。蕭霄打岔道:“用不著說什么謝不謝的,你就說,你們可以配合嗎?”
6號愣怔片刻,望向秦非的眼神變得奇怪:“你沒聽見系統提示音嗎?”
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既然是和鬼嬰相關,那應當也是個重要角色,秦非不敢掉以輕心, 靜靜等待著對方開口。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
他站起身來,將妝扮完成的鬼嬰舉到半空中,就著窗外明亮的光線查看著自己作品:倒計時消失了。而這還遠遠算不了什么,更倒霉的還在后頭。
“好吧,我告訴你。”安安老師將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響。三途訝異地望了林業一眼。
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但,這技能也有一個缺點。在這種對于兩人來說都生死攸關的緊張時刻,這份和緩顯得非常不恰到好處。
……他們這算是,勉強過關了嗎?秦非用余光瞥見了,但并沒有當一回事。秦非當然不會自爆家門,說出血修女是自己引到地面上來的事實。
秦非倒是并不在意。
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
14號女人的尸體的確消失了。秦非眸光微沉,咬牙,向那個被尸鬼包圍的角落沖了過去!
系統的聲音中透出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請認真參與直播結算!若有任何疑議,離開結算空間后,系統概不負責處理!”雖然秦非此前從未經歷過結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銳的直覺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異常。光幕前的圍觀者情不自禁地齊齊驚呼起來——
他望向走廊上的人們,瞇了瞇眼睛,面上閃過一絲薄怒。一把尖銳的螺絲刀已經穿透貓眼上薄薄的玻璃,精準扎進了抱枕里。
沒有人看見那死狀凄慘的尸體。3號的面容就這樣在他眼前暴露無遺。“呃啊!”
“游戲場地:狼人社區幼兒園內。”“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6號一步也不敢停歇。
宋天連連搖頭。起碼不全是。
眾人:“……”
緊接著便響起了12號得分、其他人扣分的系統播報。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還吃什么送別宴,斷頭飯還差不多吧。
?你是在開玩笑吧。
作者感言
“啊!!啊——!!!”慘叫劃破夜空,在義莊內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