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里的人數像瘋了一樣上漲,呂心很快收到了許多她此前從未聽到過的系統提示。他坦然道:“不過我和他們說了,陣營一旦確定為死者,就沒法變了。”聞人黎明自己也覺得希望渺茫,但,“試試吧,試試也不要錢。”
豬人頓了頓,在這里賣了個關子。畢竟,底艙的工作區也標了“非請勿入”,但秦非他們進去了,卻什么事也沒發生。豬人離去的背影形色匆匆,他似乎還有其他要緊的事要忙。
“烏蒙——”污染源道。
呂心沉默了一會兒。怎么看都覺得有點邪門。
他被眼前出現的一幕嚇得臉色發白,旋即又一喜:“大人!”在聲音消失的最后一秒,秦非好像聽見一個細微而扭曲的哀怨之音混雜在無數聲他的名字之中。在“用膠帶貼住能管用嗎”,和“直接把耳朵剪掉會不會看起來很像絕育過的耳標”這兩個念頭之間左右猶疑的菲菲公主,最終選擇了繼續將偷雞摸狗發揚光大。
彌羊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栽下去,完全不顧體態,就地趴在坑洞邊緣,只伸出一個腦袋向下張望。重新將眼睛戴上后他卻驀然一喜:“你們看!前面是不是有東西?”四名玩家在休閑區一角吃完早飯,體力得到補充后起身離開,重新回到了游戲區的走廊里。
兩人的身份卡中顯示的依舊是“旅行團成員”, 只是后綴上多出了一行白色的字。“你傻呀,系統這么干當然是有理由的,還不是因為前幾次高階玩家們都太謹慎了,直播前半程全都緊繃著,無聊得要命。”
“如果我問他是不是真的彌羊,他會點頭還是搖頭?”
三途遲疑著看了一眼懷中的祭壇:“那剩下四個?”
鬼火現在整個人抓心撓肺的難受, 就想知道安安老師手里藏著的究竟是什么。
唐朋總覺得,整個活動中心現在就像一塊正在散發著香馨味的小蛋糕,吸引著社區里的鬼怪從黑暗中走出來,將他們一口吞掉。這次烏蒙眼疾手快,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件外衣,動作迅捷如閃電般朝著聲傳來的方向撲去。
說著陶征面帶遺憾地感嘆:“據說S級以上的道具商場中還有更高級的萬能鎖,什么樣的門都能弄開。”來自怪物的陣陣呼吸迸射在他后頸的皮膚上,應或的雞皮疙瘩瘋狂翻涌。
有繩索借力,眾人下潛的速度極快,在水下他們連呼吸都可以省去,全程靜默無聲。彌羊拉著他走了幾步,看他眼瞎腿又瘸的樣子,實在煩得不行,干脆問阿惠道:“要不你陪著他,在村口等我們一會兒?”
一點也沒有意外,它盯上了秦非。
“祭壇和銅鏡,應該都是比生魂更加高一等級的物品。”總之,亂七八糟而十分富有生活氣息,和他們現在身處的樓道簡直像是全然不同的兩片天地。在危機四伏的夜晚,玩家們對密林避之唯恐不及。
前行隊伍陷入停滯,十秒鐘后,機器冒出一股白煙,徹底宣告報廢。
薛驚奇似是想和玩家們說什么,緊皺著眉頭,可猶豫幾次,最終說出來的卻只是:“大家集合一下,咱們先回去。”之后是被秦非搖醒的。他向左移了些。
“午夜12點之際,男友果然出現,渾身是血,他面容扭曲地沖進人群,一把拉住女孩的手。”圈欄區兩側傳來一片稀稀拉拉的回應。聽秦非這樣提醒,他連忙轉動手腕,將手電筒向后照去。
烏蒙甚至已經不加掩飾自己的不滿,一邊爬坡一邊罵罵咧咧。“加奶,不要糖,謝謝。”
刁明的臉好好的。兩名NPC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起望向秦非,他們的臉上帶著呆呆的笑,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它們是從哪里挖到這兒來的?”丁立摸索著兩側的雪墻。
秦非倒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嚴峻的考驗。
……不。
穿著連衣裙的小女孩穩穩當當站在射擊臺前的板凳上,她的同伴在她身后。黎明小隊的三人則站在距離更遠些的地方,正緊張地朝這邊望過來。
彌羊被炸得跳腳,等到煙霧散盡,身旁哪還有秦非的影子?
氣球人伸手松了袖管,動作十分優雅地整理著衣領,那穿過衣袖而出的手同樣也像是裹著一層膠皮,細長漂亮的手指在日光下微微反光,彎折的部分被擠出壓痕。“靠!”彌羊大驚失色,“它們怎么也開始變蜘蛛了?!”
鮮紅的血液順著蜥蜴白色的褲腿滲出來,星星點點,如同綻放在雪地上的梅花。最過分的是,假如拿不到這張時間表,玩家即使把社區里的抓鬼任務都做個遍,依舊只能像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
丁立面帶不滿地回過頭。可,就在不久前,那里分明還什么也沒有啊?
回過頭時,卻見彌羊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他旁邊,用和他一模一樣的復雜眼光望著自己。彌羊之所以能在那么短的幾個小時之內,將王明明家打掃得纖塵不染,除了歸功于他本身打掃衛生的水平高超以外,來自王明明爸爸媽媽的指點也是必不可少的。“剛好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上面。”
烏蒙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他一邊用修長的手指將積木搭成各種形狀,一邊十分不要臉皮地吹捧著房間。秦非看著他們自我攻略后又往前躥了一大截的馴化進度條,默不作聲地轉過身去。
安安老師住的地方也許早就被搬空,又有新的人搬進去了。“急死我了,急死我了!”
作者感言
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