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人都有點恍惚了, 伸出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臉。木質地板,木質墻壁,木質圍欄,這里的一切都是淺棕的原木色。
廚房門外的收銀臺后面,打著瞌睡的老板娘已然消失不見,順著炒肝店門向外望去,不久前還人滿為患的商業街,如今也空無一人。污染源?不得不說,體驗還挺愉快。
豬人頓了頓,在這里賣了個關子。他明白為什么18樓的面積越跑越大了。青年依舊坐在那里,勾了勾下巴:“您說。”
那也太丟人了!!
老實說,他一開始并沒有太將對方放在眼中。秦非撬開了一個油漆罐頭,掏出那把他在商場貨架前精心挑選出的最大號油漆刷,彎下腰,認認真真開始刷門。
彌羊圍觀了半晌,壓低聲音嘖嘖感嘆:“他們也夠不走運的,瓦倫老頭的射擊攤,這是娛樂中心里出了名的騙局。”秦非估摸著,他們是經過一晚上的彼此試探,終于是看出了玩家們各自歸屬于哪個陣營。
彌羊對杰克的防備心很重,不假思索地回懟:“分頭?你自己一個人一頭?”“主播在干嘛?”丁立,段南,還有其他很多玩家。
就在三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時,突然看見老保安又一次趕了過來,樓門被打開,秦非和彌羊從里面走了出來。系統提示在幾名玩家耳畔響起。
“可惜啊可惜,我賭5毛,她今晚必死!”不會有姓名,不會有喜好,更不會有能夠影響其他人的特殊能力。……
眉心驟然一松。
可他見到小秦時卻依舊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唐朋咬著牙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老鼠那邊再不濟,起碼有三個人,現在闖入了特殊空間,周圍不見人影,似乎是個絕佳的殺人奪寶的時機。秦非心里算盤打得噼啪響,看向聞人黎明時就像在看一塊擺在案板上的大肥肉。
秦非詫異地眨了眨眼。今晚玩家們只怕注定要一路被密林追著跑,不找個人拴著他們,聞人實在放心不下來。
“這……”
林業三途點頭應下,四人兵分兩路,離開草叢,各自往不同方向行去。等聞人一臉恍惚地離開以后,彌羊忍不住湊了上去:“你和黎明小隊的人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好了?”他手里拿著地圖。
按理來說,他一口氣指認了那么多鬼,足以在瞬間將兩隊比分拉開巨大差距才對。
前行隊伍已走到盡頭,兩條岔道一左一右。
他也不敢太惹黎明小隊不悅,怕他們真的不管他,還是罵罵咧咧地跟著下了地窖。秦非不解地眨了眨眼。手下的石板的確有些松動,谷梁越發肯定了自己剛才的猜測。
黑晶戒在這次進入副本后,就一直十分沉寂。他指向地圖上的一個樹形圖標。
六個祭壇的碎片被平鋪在中間的空地上,林業十分茫然,試了一片,又試了一片,將試過的碎片擺放到一旁。“這張照片,是我在一個用于交流民間奇聞的論壇里找到的。”
玩家們只要稍作小心辯,決不存在被怪物圍困的隱憂。它們托舉著秦非的身體,以極小的幅度浮沉。“快進去。”
……
林業戀戀不舍地望著泳池中漂浮的彩球,隨口詢問秦非:“貓哥,你是怎么猜到他們會在什么時候動手的?”
他半瞇著眼睛望向不遠處的草叢,從他的視角看去,那個俯身哭泣的少女頭頂正異常清晰地懸浮著一行字。
真是不好意思耽誤了老板娘的生意,但如果要怪,還是去怪系統給玩家們發這種倒霉任務吧。這只是很普通的一扇門,和它左右兩側其他的房門沒什么區別。
蝴蝶可以肯定,以小秦的陰險狡詐,他肯定已經看出瓦倫老頭是和他們一伙的。
上次在蘭姆的精神世界中,秦非第一次和污染源正面交流。而他則正在像一只狗一樣,輕輕聳動著鼻尖,嗅聞著秦非的氣味。另一個則是高階玩家中的知名笑面虎,曾有人評價說, 就算泰山崩于眼前, 黑羽的副會長也不會因此而改變分毫微笑的弧度。
鮮血汩汩流出,將地面染成紅色。彌羊:淦!
然后邁開兩條長腿飛也似的沖向大門。
這要是下手分尸,等到離開副本以后起碼連做三天噩夢。……彌羊原本正揪著秦非的衣領走過一個拐角,不過眨眼的功夫,卻忽然從天而降一只巨大的盲盒。
作者感言
雪山峽谷很長,玩家們從峽谷那頭趕到這頭,花去了幾小時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