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向前,來到了那間醫(yī)務(wù)室。房間里的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許多人臉上都帶著點迷茫。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右手卻狀似不經(jīng)意地插進(jìn)了校服外套的口袋。
下一口……還是沒有!像20號,是被6號在里世界殺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沒有出現(xiàn)。
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不知是不是老人關(guān)窗戶的動作太大震到了房梁,那串看上去最為老舊的紅紙錢竟在空中晃了幾晃,而后竟“啪唧”一聲摔落在了地上。“說不定我們直接鉆進(jìn)告解廳的殘骸里,一樣能進(jìn)行懺悔呢?”但是這個家伙……
……他伸手指向第1個沙坑。
在撿到手指以前,秦非眼中的徐陽舒與其他玩家并無任何區(qū)別。
“有沒有意向和我們合作?”“快去找柳樹。”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
蝴蝶的小弟們在替他開路:“別擋著蝴蝶大人的道了!”
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wǎng)破。秦非沒有妄動。
頓時,周圍的空氣騷動起來。司機并不理會,依舊自顧自開著車。如果他沒成功,但能順利回來,那他也用不到這份筆記,完全可以直接走進(jìn)告解廳。
凌娜速度極快地閉上了嘴。
他們就算要召喚,召喚的肯定也不是瑪麗,而是那六具尸體。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
在醫(yī)生的筆記中, 3號的里人格是個抑郁癥患者,頹喪、陰郁、整天什么也不想做。
秦非反應(yīng)奇快,在極強的慣性趨勢下閃身,身體帶動腳下急急轉(zhuǎn)彎,在撞上去之前險險避過。……林守英、尸鬼、村民、徐陽舒、祠堂……很快,一切都湮滅其中。
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據(jù)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jìn)了旁邊的花壇里。萬一,他們?nèi)艘欢?,還真的找到了那本書呢?
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diào)。然后用眼睛掃了掃鬼火,又掃了掃教堂角落,一個身量高調(diào)、神色冷峻的年輕女人。
這個叫秦非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林守英的地方?得救了。林業(yè)吞了口唾沫,壯著膽子開口道:“要不,咱們把他們偷走?”
鬼火默默道了聲晦氣。
那當(dāng)然是不可能的。宋天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雙馬尾的意思。
而現(xiàn)在,他的對面又坐了一個新的蘭姆。四角游戲本來就是一個靈媒游戲,玩的時候需要滅燈或者閉眼,誰也看不見誰。
……走開啊,別看我!誰要被試!!
不知為何,秦非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雖然規(guī)則直播間內(nèi)的觀眾們很喜歡看主播五花八門的死狀,但今天卻不一樣。
這一次,雖然沒有接觸到外人,但秦非仍舊失去了對蘭姆身體的掌控權(quán)。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fā)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他怎么又知道了?
與此同時,尸王對于亂葬崗中那群惡鬼的震懾,也隨之一并消失了。
24號過于仗義的舉動令秦非頗有一些意外。
“草!這他媽是什么情況?”
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tài)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兩人一言不發(fā),瞪眼望著身前空地,打眼一看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xì)觀察便能發(fā)現(xiàn),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無血色。
秦非搖搖頭:“當(dāng)然不行,因為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違反過規(guī)則。”“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先進(jìn)去再說。”這難道還不能說明,那條規(guī)則是一條假規(guī)則嗎?
作者感言
三聲播報接連響起,秦非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