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況!?”林業被震蕩掀翻,睜開眼愕然發問。“等等,所以現在到底是在走什么劇情?這個鬼嬰NPC我以前從來沒在0039號副本里見到過啊,主播是開啟了什么新的劇情支線嗎?”沒有,什么都沒有。
他反應極迅速地后撤,但還是有些遲了。林業只在F區待了三四天,自然不可能去做什么清潔工。秦非順從地跟著安安老師,兩人走向沙坑邊。
林業有些不高興:“你咒誰呢。”
“我操,該死的6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在。”
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昨天秦非和蕭霄從E區跑出來之后,因為實在沒地方去,就來暗火投奔了三途和鬼火。兩人在招待室的沙發上湊合了一宿。只有鎮壓。
“再說。”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這次絕對不可能跑掉了。”
“什么?!!”
他說話時雙手不由自主地在胸前合十,琥珀色的瞳仁亮閃閃的,完全就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慶幸模樣。
有了糯米,對付僵尸就更好辦了,蕭霄接過袋子,一邊口中喃喃念著些叫人聽不明白的咒,一邊用糯米在左側僵尸面前畫了一個圈。各路怪異的打量從四面八方涌來,秦非不為所動,目光灼灼地盯著導游。而若是獨留刀疤一人在義莊,除了程松外的其他人又不太樂意。
就是指向出口的線索。向導游討要藥品的計劃顯然已經失敗了。
卻在躲閃的瞬間聽到了一道出乎意料的聲音。鬼女聞言嗤笑一聲:“對,只要是‘祂’的子民,全都會不由自主地被你身上的氣味所吸引。”哪怕是想在危機四伏的規則世界討好一位非人類生物,流程也和在人類社會抱大腿所差無多。
走廊上,20多名玩家終于回過神來。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秦非一邊推測一邊述說著自己的猜想。
這破副本,是有毒吧!蕭霄與林業一臉驚駭地立于原地,片刻后反應過來時,已然有尸鬼沖至了祭臺前。
昏暗的廂房內,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
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容,挑選著念了出來。眼球們想向右,秦非便向左。其他那些意義不明的規則暫且不論,起碼有一條是明確的:
這家的家長溺愛孩子,是不是也該有個度啊。
出于某種考量,秦非在敘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部分事實。
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這個念頭涌入腦海,秦非愣了一下。
那些修女、囚徒和神父之所以會呈現如此面目猙獰可怖的模樣,是因為蘭姆的內心對他們充滿了恐懼。
青年笑了起來,半蹲下來,俯身跟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圍著他打轉、看起來非常想和他待在一起的鬼手打招呼:真糟糕。
一切內心的陰暗全部由妝容來展現,眼線眉梢上挑,瞳色變成深不見底的純黑,嘴角還要單邊勾起,掛上一抹非主流式的邪邪笑容。
天賦技能的被動效果在不知不覺間發揮著作用, 即使秦非目前為止還什么也沒有做, 可在徐陽舒的眼中, 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卻已然顯得比其他人都更加溫柔可靠了不少。他們從禮堂回來的那天,也就是在副本度過第一個晚上之前,導游曾給過他們一份游客指南。【2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走吧。”秦非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他的視線時不時便會落在秦非身上,秦非問他話時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應答,頭頂小括號中的字也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變成了(導游不喜歡你)。
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 主要是0039號世界的引導性很低, 主線故事散亂且隱藏極深。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歷家庭暴力等創傷時,觸發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造出來的人格。
宋天點點頭,一五一十說了起來。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秦非安撫般地拍了拍鬼火的肩膀:“不要擔心,你看我這不是什么都沒說嗎。”
但在現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安安老師這句話的殺傷力不可謂不強大。祂輕輕蹙起眉,似乎在為自己不夠精準的表述而感到困擾:“…我會不會說得太抽象了?”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所過之處,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
同一個不變的場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觀眾們熱情卻絲毫未減。
作者感言
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