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自打畢業工作以后,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點事想問您。”這個副本中幻境層出不窮,在墳山遇見鬼打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秦非在進入囚室后,在不到兩米的距離中接連踢到了兩次異物。秦非盯著桌上油汪汪的燒鵝吸了吸鼻子。迷宮究竟有多大?沒人能說得清楚。
秦非繼續道。所以。程松一如既往地沒什么表情,斂著眉目:“然后呢?”
但當他加入公會以后,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
“你去哪兒關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秦非順著6號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算了。”蕭霄覺得,再繼續這樣下去,秦大佬還沒被抓走,他反倒可能先要變成一個精神病了。
“這么犄角旮旯的入口都能被主播扒拉出來,他也真是厲害。”她陰惻惻地道。
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會不會挖出什么嚇人的東西來……“尊敬的神父。”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懺悔,我要為這教堂中,某個瀆職的神職人員懺悔。”
他們夸他和其他那些淺薄的玩家不一樣;那些客戶們的心理問題千奇百怪,在治療過程中,時常需要進行一些模擬治療,為此秦非扮演過各種角色。以往的直播每每進行到這個環節,都會是最刺激血腥、值得一看的。
“這條回廊上,還有哪些人?”但沒辦法,他實在太緊張了,黑暗的掩護能夠讓他稍微覺得輕松一些。這一次,雖然沒有接觸到外人,但秦非仍舊失去了對蘭姆身體的掌控權。
圣嬰們三三兩兩地在活動區中打著轉,不時有人上前同其他人搭訕,對話卻都沒能持續多久。
秦非用余光看見蕭霄蠕動著嘴唇,無聲地說了一句話,看口型好像是……這是什么奇葩要求,他實在捉摸不透。……
所有人十分自然地認為,旅行團這一批便已是全部的玩家了。纖瘦的脖頸,短小的四肢,比例異常的巨大頭顱頂在小小的身體上,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掉在地上一般。很少有人家會在入戶門上裝門吸,秦非認為,這極有可能是副本給予玩家的一個提示。
又或許,會帶來新的游客。鬼火。
“說不定我們直接鉆進告解廳的殘骸里,一樣能進行懺悔呢?”都是些什么破玩意。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那棵樹下總是堆滿了禮物,每一個彩色的包裝中,都藏著令人激動而雀躍的瑰麗夢境。
一行人就此離開大巴,踏上回程的村道。“???什么情況?”
秦非松了口氣。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然而,事實證明,人不能忘了“樂極生悲”四個字怎么寫。
片刻過后,黑暗降臨在整個世界。眾人神情恍惚。或許,這句話還有別的理解方式。
除了秦非以外,其他玩家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相反他們十分興奮,幾乎是爭先恐后地擠了進去。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他十分迷茫地自言自語:
他想著,自己既然已經來了,一時半會兒又還跑不掉,那總得去做點什么。
“告解廳,剛才好像已經被血修女給毀了。”新人中沒人敢再說什么,三名老玩家則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冷眼旁觀。
秦非:“……也沒什么。”幼兒園是個大型建筑,又在社區最顯眼的位置,不止一組玩家打過它的主意。“從抬手到結束……3秒07!破紀錄了吧??”
玩家們只好不太甘心地離開,一邊走一邊戀戀不舍地望向店里。聽起來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若不是蕭霄清楚事情的原委,怕是都要以為秦非變成了整個中心城內的頭號通緝犯。
不僅玩過游戲,還看過電影,里面那些無臉護士屬實是他的童年陰影了。他伸出食指,勾住手的食指,像是閨蜜在下午茶時分閑話家常那般自如地閑聊起來: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
什么、什么東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摳,但自然是徒勞,除了將脖子上的傷口越摳越大,沒有起到半點幫助作用。那根血條上如今僅僅缺失了極小的一截,雖然仍在持續而緩慢地向下掉著,但秦非簡單估計了一下,要等到徹底掉完,起碼還需要三十分鐘。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調度中心的那一瞬,遠在另一個維度的某個世界,近萬名靈體的耳畔同時響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
秦非心下微凜。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膽子也太大了吧,萬一一步踏錯,那可能就會徹底翻車了。
“所以有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種帶著審評的眼神很難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場上打量著一塊肉,正在挑剔地品鑒著肉塊質量的好與壞,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錢去買。這一次,蕭霄和6號也沒能躲過3號囚徒的暗算,兩人在緊靠鬼火三途的地方軟綿綿地倒了下來。這些東西,他們在帶新人進公會時分明都講解過,一看鬼火就沒有好好聽。
作者感言
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