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你們就是來我們社區暫住的外省旅行團吧?”秦非雙手交叉擺在胸前。可奇跡總是沒那么容易發生。
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16~23號,去掉死掉的20號,再去掉22號三途,也還剩6個。義莊內,玩家們對此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蕭霄:???6號:???蕭霄如今的表現, 和他在這個副本中的隱藏身份有關聯。
秦非:“……?”
因為全是鬼,所以可以隱身,可以瞬移,可以在玩家們的眼皮底下從空地上離開。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
直播大廳中喧嚷聲四起。秦非面不改色,微笑著回答:“我只是比較愛看柯南。”這個導游話少得仿佛像個啞巴。
他是突然聾了嗎?
面前的青年云淡風輕地擺擺手:“可以,沒問題。”今天早晨0號囚徒之所以能成功越獄,就是在被押送回地牢時出現了意外。
片刻過后,黑暗降臨在整個世界。秦非挑眉,這么桀驁不馴?報紙的最外層印著豆腐塊一樣的圖文, 打眼看與平常的報紙無異,但若仔細閱讀便能發現,那上面的文字根本構不成連貫的語句。
若是秦非沿途搜索每一條他走過的路,憑借迷宮中昏暗的光線,他絕不可能在剩下的20分鐘里找到出口。
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他明白了。
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碎裂的鏡片在秦非背后迸濺了一地。
“反正,不管怎么說,那個徐陽舒家里是絕對沒有去的必要的。”
這下,他更跑不動了。
兩條規則疊加,意味著玩家們從踏入這間房間的那一刻開始,就絕不能再用自己的聲帶發出任何一丁點額外的聲音了。六個身穿制服的看守從走廊外的陰影中閃現,手里提著不知從何處拿來的清掃工具,像六個兢兢業業的清潔工一樣,擦地的擦地,清理墻面的清理墻面。
有人用鐵鏈將他的手腳、腰、胸、腹、頭全部固定在了床板上,如今他整個人就像是和床合二為一了一樣,絲毫無法動彈。
蕭霄:……出現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
秦非微笑:“不怕。”
既然餐桌上的食物是假的,那誰又能夠肯定,他們看到村長挖眼睛的畫面就一定是真的呢?
借著肘部的遮擋, 他側過頭,給了蕭霄一個眼神。他展露著一臉誠懇的神色,讓人著實挑不出任何刺來:“這不是一個對立陣營就必須死的副本,大家公平公開、和諧友好地競爭,無論是輸是贏都一起活到副本結束,這就是我所希望的。”
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在第一輪的四角游戲中,林業作為最后一角的選手,和凌娜并肩走向了秦非最開始所在的那個初始角。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代人,反倒像是一個……
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到底行還是不行,倒是給個準話啊。不對。
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秦非回頭瞟了一眼,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在遍地金屬、碎石與火花迸濺中,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溫熱的血液順著0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
這地方處處透著詭異,刀疤有一種直覺,這輛大巴車的目的地一定極度危險,他并不愿涉足。凌娜和林業率先一步開了口:“這次我們能安全地從副本里出來,還要多虧了秦哥出手幫我們。”
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副本啊,他根本都還沒有機會打開系統商城。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鬼影受到燭火壓迫,憋憋屈屈地退遠了些許。
“好——”
“沒有人會相信你們這些騙子的言論。”一把搡去,石碑紋絲不動。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靜地望著秦非。
他早已頭腦不清地將人得罪完了。這人其實想說的是,希望大家以后都向薛驚奇學習才對吧。——直播純屬娛樂,單純熱衷于主播色相的觀眾數量,絕對不比那些正緊張觀望戰局的觀眾少。
秦非:“嗯,成了。”
作者感言
整個村莊的居民都聚集在了臺下,祠堂的大門就這么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