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肝店的上菜速度很快,四人落座后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老板娘已經端著托盤過來了。
玩家們的神情變得謹慎起來。
蕭霄:“……艸。”
鏡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的花紋。程松這個人只是話少、將理性凌駕于道德情感之上。從直播開始到現在,他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特殊之處,他有著這樣強橫的天賦,卻將它隱藏的很好。
假如沒有導游提供食物,這個副本剩下的幾天該怎么過才好?“主播是怎么看懂的,這玩意兒簡直比他那個道士朋友在上個副本里畫的符還要離譜!”
“哎呀。”
符紙揭開的瞬間,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驀地暴漲到了40%。秦非卻看著那只手一閃而逝的方向,嘴角向上,慢慢勾了起來。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領路的修女停下腳步。
“如果祂是通過苔蘚來觀察迷宮里的人,那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意思是不是,只要順著沒有苔蘚的路走,就能離開迷宮啊?”那是祂原本的樣子。
趁著他還沒脫困!秦非明白過來:“一旦出手殺了人,就只有攢滿24個積分成為圣子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所有人都自身難保,哪還顧得上別人?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透過那雙空有蘭姆輪廓的眼睛,秦非能夠看見一個與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難以捉摸的靈魂。
他輕柔的笑意誠摯又懇切。
祭臺下,村長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嗓音中藏著隱隱的期待。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神父和修女并不都是圣人。
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陷入寂靜。
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這是他這次從教堂回來后的第三次日落。……
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林業的一臉的難以置信:“不去了?”秦非上次在被異化的2號玩家追時沒能摸清回廊的結構,這次也是同樣。
這一條規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秦非額角微抽:“我不需要你的腦袋。”
孫守義和凌娜見狀,忙過去給林業幫忙。
刀疤,絕對不可小覷。這兩人里雖然要靠三途來拿主意,但她本質上卻只是個給鬼火鋪路的而已。
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地板光潔不染塵埃。修女站在布告臺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嗓音甜蜜地問道。
手指敲擊銹跡斑斑的鐵門,發出沉重的悶響,打斷了屋內四人的談話。“而我的掛墜就像壞掉了一樣,一直不動彈呢?”狹小的空間不足5平米,內部漆黑一片,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正中間。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秦非的眼前涌起一片迷霧。亂翻東西怎么就不純潔了?再說了,玩家們因為害怕觸犯規則,翻東西都是輕手輕腳,拿起什么下一秒就立馬放回去,簡直有素質得不行。
篤——祭堂中,有人十分焦急地沖了出來。
雖然“第一句話”聽起來很簡單,可不知道的依舊大有人在。
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而與此同時,系統公布2號獲得了4個積分。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
凌娜垂眸,掩下眸底的殺意。
蕭霄:?他們笑什么?
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來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樣眉頭緊鎖,那副緊張的神態不似作偽。
“????????”刀疤神情不善地望向秦非:“你剛剛,為什么要弄斷電話線?”
*他似乎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跑來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著,身上的西裝馬甲被不知名的東西弄臟,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狽。金發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陰鷙、跌跌撞撞地走開了。
這讓他的良心非常不安。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秦非順勢站起身來:“已經沒事了。”
作者感言
那種渾身不對勁的樣子,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