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
門后是一間狹小的廂房,里面的樣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剛剛見過,正是村長的辦公室。
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再過四五十分鐘就到就寢時間了。到時再想出房間,就會很不方便。
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
“三途姐是高玩預備役,我也是呀。”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傻氣,和蕭霄在復本中犯傻的樣子一模一樣。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
甚至還有人突然說起了胡話。NPC的嘴角露出僵硬的微笑,發出機械般毫無情感的指令:“去啊。”
眾人愣怔了一秒,頓時神色劇變!
他忙不迭地站到了后面去。秦非很擔心,他最后會不會真的變成那種嘴歪眼斜、說話直掉口水樣子。
像20號,是被6號在里世界殺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沒有出現。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吃人的就一定是鬼嗎?
秦非并不是在說大話。可是, 這條規則真的是正確的嗎?年輕的,年長的,推著嬰兒車的。看起來與正常世界中的小區沒有任何區別。
秦非回想起上一場副本結束后,自己意外闖入的那個不知名空間,以及在那里看見的人。
走廊內昏沉的燭火將他的臉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帶著鐵銹氣的面具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
缺德就缺德。
落在拐角處的那個“蕭霄”耳中,就是秦非已經完全相信了他的欺騙的證據。在系統想要刻意隱藏NPC特殊的身份時,秦非總是很難直接從他們的好感度上得到信息。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
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
“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跑啊!!!”
玩家是不可能通過“穿越污染邊界”這樣的方式離開副本地圖的。“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
“好吧。”林業不無遺憾地眨了眨眼,“那還能藏在哪里呢?”
外面好像沒有聲音了。蕭霄臉色驟然唰白。
未知的危險永遠是最可怕的,那兩人并不弱,能將他們弄成這樣的,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刀疤冷笑了一聲。
“快跑啊!!!”
這小孩現在一個人出行,也不知道會遇到些什么。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
祂看不見的地方又在何處?“這真的是你的臉嗎?我親愛的孩子?”否則,無論他們藏在了哪兒,以玩家成年人的視角,都不可能完全看不見。
空氣被熾熱的陽光炙烤得翻起層層熱浪,向遠處望時,視野中的景物都涌起流動的波紋。蕭霄站在秦非身后,緊張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
除此以外,還有許多規則都是非必死的。鬼嬰的領域就像一個隱藏在虛空中的口袋,它只鉆出一個頭,秦非就只能看見一個頭。
即使秦大佬今天沒帶水果刀,他從廚房里偷一個也可以起到差不多的用處啊!秦非大言不慚:
重點,大概就是“頂著王明明的臉”。
……說那是一只手,就真的只是一只手。
而且來的人竟然還是……隔著F區層層疊疊的破敗屋舍,三途的眼底閃過一絲忌憚。
作者感言
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