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顫。
程松卻并不接茬,搖了搖頭,警告地對刀疤道:“別做多余的事。”秦非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在鬼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遲鈍表情中,那扇間隔著生與死的大門緩緩打開了。
不過,這樣的困境是沒法攔住秦非的。
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
只差一點點,就能直接越過D級世界,直接升到C級世界去了。但他們不會將注意力過多的放在“12號玩家為什么想去殺死污染源”上。蕭霄搓搓手:“我就是想說,大佬你什么時候進新的副本,就叫上我一起唄?我弄到了一個綁定資格……”
秦非來了興趣,從郵箱中調出那封邀請函,查看起上面的副本說明。
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諸如篡改他人的記憶,或是令自己存在感降低之類的。
秦非并不是在說大話。直到薛驚奇終于下定決心, 咬著牙上前半步。想到這里,秦非又有些頭大起來。
天要亡我。
秦非順勢站起身來:“已經沒事了。”
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鬼嬰:“?”
秦非雙手交疊,鄭重其事地開口:“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
還有沒多久村祭就要開始,這么短的時間,讓他們怎么做任務啊?
百鬼夜行爆發時,所有玩家都齊齊聚在墳山這里,如今百鬼退散,其余玩家就算是跑散了或是死了,也不該消失的如此整齊。但是,死在尋找污染源的路上。什么情況?歧視假裝成NPC的玩家嗎?
他一定是做錯了什么,才讓那些老玩家們全都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而且,那規則一定很復雜。“來吧,過來吧,我親愛的小羊。”
說完這句話后,撒旦再次消失不見。三途眸色一沉:“不對勁。”秦非看了一圈,包括他自己和那兩個鼻青臉腫的人在內,這里一共有二十四個人。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塊巴掌大小的寫滿字的瑩白色光幕緩緩出現在秦非眼前。
苔蘚,會是祂在這座迷宮中的監視器嗎?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鬼火被秦非說得慚愧萬分。
玩家們的確忽視了徐陽舒,但卻并不是主動的, 而是根本意識不到他的存在。
說干就干。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
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淺淡的青紫色筋絡。“想辦法糊弄過去,應該可以。”你看,他不是已經穿上一身神父的衣袍、與副本中的npc打成一片了嗎!
那卑微卻堅韌、直到死到臨頭依舊永不放棄抵抗的弱小生物。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在大巴最初的規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可是林守英不一樣。”
蕭霄幾次想把話頭遞回給秦非,卻都被秦非無視了,青年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
*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便轉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那是一座教堂。
他明明已經說講得很清楚了,觀眾們難道聽不懂嗎?
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國產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薛驚奇站在人群最前拍了拍手:“對,大家這樣就非常好,獨木難成林。下午時我們依舊可以分組探索,晚上再來交流訊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
秦非抬頭,目光落在這棟與左右兩邊完全沒有區別的普通村屋上。她的臉色恢復正常,眼神也重新變得平靜。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
“煩死了煩死了,信號什么時候恢復啊?急急急急我是急急國王!”但那血并不是他的。看他如今的模樣,想來早就已經不是人了。
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
作者感言
總而言之,就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