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

這個結論在之后或許會產生變化，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可是林守英不一樣。”

空氣中還浮現出一行玩家第一次開啟彈幕的提示語：鏡中的秦非呆了幾秒，半晌沒能回得過神來。

寂靜在空氣中流淌，崔冉臉上的笑容卻未變。更何況，現在根本就不是在亂葬崗里，這些尸鬼更沒有聽他話的必要。

林業已經失去了判斷外界情況的能力，或許過去了很久很久，又或許只是在一瞬間。這種情況下，拿著紙條的秦非不念一遍好像都有點說不過去了。秦非做出一副困擾的表情，像是因為蕭霄這句話恍然大悟了似的。

老爺子瞥了程松一眼，沒理他。秦非：“？”

那個靈體抖了一下，小聲道：“這對夫妻……愛看懲罰本的觀眾，很多都知道他們。”

“噠、噠。”他的目光中流露著赤裸裸的譴責，仿佛是在責備鬼女將他們想得太壞了似的。

先不說掉不掉san的事，光是迷宮內的空氣質量就足夠讓人在生理意義上頭腦發昏。在玩家們震驚的表情中，村長緩緩抬起手臂。

一個蘋果而已，就算威脅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緊接著，規則下方浮現出新的內容。監獄里的看守。

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6號快要被秦非氣死了。

可大約在短時間內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后遺癥，秦非還是動不動就咳個不停。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他又回到了蘭姆的身體里，但他仍舊操控不了這具身體。

村長連忙阻止：“不用不用, 你們就躺在里面就行。”

傀儡頓時閉上了嘴。同一個不變的場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觀眾們熱情卻絲毫未減。

蝴蝶和他的公會非常出名，對于他們的行事風格，蕭霄以前也曾略有耳聞。伴隨著機械啄木鳥彈出卡槽的機關聲，提前錄制好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

“臥槽！！那個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在他們不知道的某個瞬間。

最后成功召喚出了一個不知什么鬼東西來，一邊往他們背后吹冷氣一邊喊他們的名字。

主動這么配合，難道是有陰謀？

其實蕭霄還是有點害怕：“你說他們既然在E區有關系，在D區會不會也有關系啊？”他們和那女人一樣長著棕灰色的頭發，身量高大，皮膚粗糙，看起來和蘭姆簡直不像是一個人種。

也得虧是他沒有長尾巴，不然尾巴一定直接搖成電風扇了。秦非垂手站在司機身旁，聞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

15號則有著超乎常人的控制欲。

他明明就很害怕。

“秦大佬。”蕭霄正了神色，用在這個副本中尤為難能可見的嚴肅語氣道，“你知道，從來沒有人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嗎？”

長什么樣子？唔……想不起來了。大佬的行為邏輯，豈是他這種凡人能夠隨意預測的？

“真的？”黛拉修女顯然有些不太敢相信。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震顫，好像羽翼輕盈的蝴蝶振翅翻飛。

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整個村莊的居民都聚集在了臺下，祠堂的大門就這么一點。修女冷冰冰的嗓音自身前傳來。安安老師的眼睛瞬間雪亮！

讀到這里，秦非的臉色不由得一黑。薛驚奇被噎了一下，那張老好人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溫和微笑以外的僵硬表情。普普通通一聲問好，落入三途和鬼火耳中卻宛若魔音穿腦。

一聲悶響。他又回到了蘭姆的身體里，但他仍舊操控不了這具身體。隨著有節奏的銅鈴聲響，一股奇異的力量順著霧氣攀向秦非的身體。

或許，這句話還有別的理解方式。雖然已經過去十幾年，可不知為何，在徐陽舒記憶中，父親說這些話時的畫面卻依舊清晰得猶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