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過了一秒,便被人連聲反駁。15號則有著超乎常人的控制欲。
但沒辦法,他實在太緊張了,黑暗的掩護能夠讓他稍微覺得輕松一些。別說極限逃生,就是鄉野郊游他都沒去過幾次。
秦非正與1號對視。薛驚奇作為B級的老玩家,所擁有的副本經驗與宋天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他所關注的正是十分重要的點。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
林業已經失去了判斷外界情況的能力,或許過去了很久很久,又或許只是在一瞬間。“難道說……”他心里這樣想著,嘴里也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
從秦非進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然后,在對方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直接出手。
有總歸要比沒有強吧!
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
蕭霄實在想不通, 事情是怎么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你來了。”醫生的聲音從鳥嘴面罩后傳出,伴隨著些許金屬的嗡鳴。他已經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然而隔著一道光幕,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都會聚在了——
這才致使了如今這一幕的發生。
只有秦非自己知道,npc對他如此客氣,真實的原因或許還是受到了他天賦技能的影響。主動這么配合,難道是有陰謀?
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然而來到圣嬰院,他還沒來得及受傷,血瓶便先發揮出了意料之外的效用。
但他那顆同樣一百多年都沒動過的腦子,此刻正勉強又艱難地運作著,告誡著右邊僵尸:別去招惹眼前這個男人。大巴車內,秦非的腦海中正不斷響起熟悉的機械女聲。墨綠的絨布簾垂墜著,里面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沒有聽見。
這一點在這個停尸廂房中也是行不通的。
正在直播的畫面中,蕭霄和觀眾一樣滿頭霧水。她陰惻惻地道。鬼女給他留下的話是。
秦非這已經不是厲害。
這些東西行動起來可不像村民們那樣舉步維艱,祠堂里的所有人一見到它們便自動后撤,反而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來。
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他用一種冷漠而充滿欣賞的、像是在評估一塊菜板上的生豬肉一般的語氣這樣說道。
一跳一跳,隨著他向前去。蕭霄循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待到看清門上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你的手指形狀真好看。”他十分識相地接著又夸了一句。
孫守義與蕭霄對視一眼,彼此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對吧?”
可蕭霄卻依舊神色復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秦非從善如流:“那本書……”
那頭,秦非已經和林業凌娜肩并著肩,在眾人的目送下走遠了。
那是一道十分厚重的腳步聲,伴隨著沉悶的金屬摩擦聲響,從距他不遠處的墻面后響起,正越來越近。
“這……”凌娜目瞪口呆。有的人不斷來回踱步,像是在找什么東西;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林業傻眼了:“這要怎么弄?”恐懼如同一對無形的鐐銬,將他的雙腳牢牢困在原地。7號金發男子迷茫地發問:“還能退出選拔嗎?”
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在得知任平的死訊后,卻都問出了相同的問題。除了蕭霄一直發傻之外,那個在教堂里尖叫著說“好臭”的8號玩家,和僅僅因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頓的6號玩家。
可他們剛聽完秦非的一席話,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帶著猜忌和懷疑,不要說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險,就連最簡單的合作恐怕也無法完成。
那聲響分明是2號和0號破門而入的聲音,然而卻沒有了后續。直播畫面中,秦非已經伸手推開了那扇門。
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對了。”蕭霄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用佛塵將秦非緊緊禁錮住,湊上前去聞了聞。
絕對不可能存在。
這可把徐陽舒嚇的夠嗆。可仔細去聽,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秦非手上拿著的是一件絨絨熊樣式的連體小衣服,一看就是小孩穿的款式。
作者感言
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