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呢?循環往復,折騰了半晌,總算是將手腳都恢復了原位。
然后,伸手——
頭頂的倒計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秦非光明正大地偷聽了半天,卻發現自己聽不太明白。
不愧是好朋友,待遇就是不一樣。“若我所言有任何不實,主會對我降下責罰。”
他正在幽暗的心之迷宮中一路向前。很難說到底是肉體折磨還是精神折磨。
“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他想誘惑12號,讓12號成為魔鬼的信徒。
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巧舌如簧,那家人竟真的被他說服了。一旦被抓住, 以新手玩家目前手無寸鐵的狀態, 只會是必死無疑!
再說,從目前已知的信息來看,這場直播起碼要進行七天,副本不至于在第一天的最開始就給大家設置一個必死局,這些棺材,十有八九和剛才的稻草人僵尸一樣,只是嚇唬人的障眼法罷了。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對對對,主播以前對NPC多溫柔啊!”有人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更多人則是事不關己,一臉冷漠。
他咬緊牙關,望向秦非。
秦非搖搖頭:“那可不見得,這些怪物對玩家的傷害還是實打實的,不信的話。”他打開彈幕界面,想要從觀眾的反應中尋求一點安慰,卻被滿屏“哈哈哈哈哈哈”徹底打入了抑郁的深淵。
蕭霄當機立斷地拒絕了秦非的提議。
隨即兩人頭頂的好感度條齊齊上漲,變成了10520%。秦非一個兩手空空進入副本的新手主播,能有什么特別之處呢?昨天一整天,他的san值半點沒掉。而且昨晚半夜鬼手出現時,因為直播間里來了一大票新觀眾,系統又給秦非發了獎勵,這就導致他的san值直接成功突破了120大關。
竟然沒有出口。
秦非反應迅速,原地后退了一大步。那一定,只能是12號。秦非心里頓時冒出一句巨大的臥槽。
“甚至有一次,他成功操了一個S級玩家。直到現在,那個S級玩家依舊是他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四層樓的高度一眨眼便走完。
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那些遍布整個村莊的巨眼,在蔓延到義莊門口時卻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并沒有合攏的大門像是一道無形的分界線,將門內與門外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每個副本中都有NPC,而不同的NPC有著不同的立場。
“我……忘記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非雙手抱臂,在林業身后緩緩念道。
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蕭霄卻只覺得后頸發涼。
他輕柔的笑意誠摯又懇切。
“這么犄角旮旯的入口都能被主播扒拉出來,他也真是厲害。”蕭霄迷茫的視線向他投了過來。
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明明他開出的條件如此誘人,可12號就像是能夠一眼看穿他的謊言似的,半點都不上當。“對對,我們看幼兒園外面環境不錯,非常好奇里面是什么樣的。”
對啊,為什么?唯一有機會突破副本的線索很有可能就藏在這里,他們除了向前毫無其他選擇。仔細聽來,反倒更像是……
她動不了了。
“神經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哪里有52歲的樣子!”
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臥槽!”
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都是在逃命,怎么大家差的這么多啊??他像是在演恐怖片,對方卻像在演偶像劇。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
“醫生出現了!”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
她雙眼圓睜,望著天花板,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那些被蝴蝶的卵侵入的玩家,會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十分崇敬蝴蝶,就像在一個巨大的蟲族洞穴中,那些子民們面對蟲母時那樣。”迷霧已經散了,那個人也停留在了迷霧中。
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而即使是綁定了好主人的NPC,也鮮少有像鬼嬰這般過得如此滋潤的。
作者感言
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