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是雪崩很輕微,他們也就根本不至于暈死在雪中。彌羊現在一點也聽不見他們在里面說什么了,獨自一人被孤立在外,滿臉幽怨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瓦倫老頭一個皺巴巴的老大爺,欺負起小朋友體型的秦非還有些威懾力,站在身高腿長的彌羊面前卻完全不夠看了。
其他視角的玩家進入雪屋后全都警惕小心得要命,恨不得把每一個角落、每一塊地磚的縫都掀開檢查一遍。
攥著衣角的手指又用了點力,好像生怕秦非會跑掉似的。但偏偏就是秦非。
假如正面對敵,應或出手絕不會有分毫遲疑,但如今的情景不同。樹林。
他剛才以為自己馬上就要去見閻王了,結果卻又死里逃生,但現在他再次意識到,即使能活,似乎也活不了多久。他不明白, 為什么明明已經換了一個副本,明明他在這個副本中并沒有開啟王明明媽媽的NPC形象。“從操作間出來以后,我跟著船工進了一條暗道,在里面找到了一個重要NPC。”
可是單純的NPC真的信了,愣了一下,感激地望向秦非:但不知是秦非那一腳踹得實在太重,還是烏蒙自己摔得太狠,總之,他努力扭動了半晌,都沒能將頭從雪中拔出來。既然小秦躺在這里,那這三天和他們待在一起的又是誰?
一座低低矮矮的小房子出現在幾人身旁。他們一進屋就被收音機廣播和墻上的地圖吸引了注意力,對這間屋子其實沒做過什么探索。
秦非屈起指關節,敲了敲手中的書皮。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
看著接近一米九、身高體壯的同伴被凌空一腳踹進雪里,他感覺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覺。豬人站在拱門旁,手中端著一塊蛋糕,正津津有味地品嘗著。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大言不慚地改口:“我們是你的同學呀,孔思明,我們都是登山社團的社員,你怎么連我都不認識了?”
彌羊不是一個人,那種怪異的感覺,秦非也感受到了。但問題也隨之而來了。
秦非的腦海中一瞬間飄過了無數念頭,卻沒有一條是和結算空間有關的。
毫無防備的觀眾嚇得一哄而散,等到反應過來后,又罵罵咧咧地聚攏回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光幕。暴力掙脫剛才已經嘗試使用過, 秦非弄不過身后這個少年, 只好耐著性子,認真同他講道理:“放開我, 我要走了。”
——說不定就藏在任務提到的那個“指引之地”。“??????艸,我終于看懂他想干嘛了。”
在場玩家齊齊在心里暗罵。
秦非都有點擔心,蝴蝶該不會被他給氣死了吧?就在這一瞬間,突然,船工感到一股極其尖銳的刺痛從后脖頸處傳來。
右邊僵尸只聽秦非一個人的話,別人說話它就裝聾作啞。散發著熱意的頭顱滾落在雪地上,黏膩的□□和血將地面染紅。他從出現后從始至終都沒有睜開過眼,行動卻并不受阻礙。
余阿婆終于看清了面前人的模樣。谷梁愣怔地看著秦非,忽地狠狠打了個寒顫!也不是精心建造的那種。
秦非頓時有一種撿到寶的感覺。
“那個,菲菲,就在這里解決一下?”烏蒙轉身道。這東西還是他個把月之前,在中心城里給鬼嬰買小衣服的時候,店員幫他打包時得來的。
他不能和他們一起回活動中心。雖然頂著一張清俊精致的好人臉,看起來卻像個十足的反派。“而且。”
沒人,那剛才……?
“這樣下去不行。”
雪山似乎沒有傍晚,白晝與黑夜極速交替。
“雪山上,為什么會有蟲子?”烏蒙問出了秦非和應或都想問的問題。玩家們順著走廊一路向里,機組發動的轟鳴聲越來越巨大,到最后幾乎吵得人耳膜直跳。
玩具室的門緊鎖著,和林業鬼火一起出現在玩具室里的,還有一個穿粉紅色裙子的小女孩。薛驚奇輕輕嘆了口氣。
就在那些肉泥入水以后, 水中的灰色劍齒魚們果然很快地平靜了下來。
“別死啊啊啊啊!!我投賭盤了!我的錢,我的金幣!!”
凡事總有先來后到,更何況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根本不會有人愿意禮讓。打不過,那就只能……
聞人黎明抬起頭。“我們主播進入規則世界一共也才過去不到三個月!”
作者感言
或許是因為迷宮中過度潮濕,苔蘚整體呈現一種極其濃郁的黑,像是什么東西腐爛后殘留在那里的痕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