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所以到底誰是怪物?要不這鏡子讓給你住??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
不說別的,就說最簡單的:點一根靈燭,湊到老板娘面前晃一晃,看看她的反應,這總可以吧?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再然后,只需靜待時間流逝即可。
蕭霄在心中忍不住地想:不愧是大佬,就是和人不一般。
想到這里,鬼火又偷瞄了老板娘一眼。停尸廂房專項專用。等到副本結束、進入結算空間以后,她要好好問一問12號,他對這個副本究竟掌握到了何種程度。
咔嚓一下。
蕭霄站在旁邊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個哆嗦。反正本來人家就想弄死他了,再差的結果也不過就是死無全尸。
蕭霄倒是并不覺得秦非問了這個問題,就會這樣去做。距離那怪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他感嘆的樣子也太假了。”
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
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以那兩個人現在的狀態,沒辦法和我們一起完成煉尸。”
剛抬起腳,又忍不住放了下來。
“……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蕭霄遲疑地呢喃道。剛才他聽蕭霄說他房間里什么奇怪的東西也沒有,鏡中也不見異常,還以為是蕭霄自己沒有注意到。
“這個副本到現在為止,所有的玩家打出的都是同一個結局,難道他們能玩出不一樣的結局來,嘖。”這個念頭涌入腦海,秦非愣了一下。秦非皺眉,視線掃過身旁眾人,有人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也有人神色恍惚。
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就是后來變異了的那個,我從他家里順的。”
怪不得。“規則六說了,迷宮內允許并支持一切暴力行為,說明我這樣做是完全合規的。”想去接近修女以達到獲取線索目的的玩家,不止秦非一個。
因此幾人一路上都十分安靜,幾乎沒有人開口說話。
這特么的,居然還是一根電棍。
“不行,不行,我老頭子弄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戲,我還得回家給老伴做飯呢。”他嘟嘟囔囔地向樓梯口走去,“我得回家了,我真的得回家了……”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帶來星星點點焯熱的疼痛。
燈熄滅了,陰影自然出現。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
……狡辯也要講點基本法吧?靈體直接傻眼。“謝謝你對我們的照顧, 亞莉安小姐。”他說。
說完那些,秦非邁步走向餐廳門外。可還沒等他的手指從耳朵眼里抽出來,秦非又開了口:和之前一樣,除了秦非以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都沒有人側目向這邊望。
它在暴怒之下口不擇言。7月1日起,本社區將迎來一個人數為28人、為期一個月的外省旅行團接待任務,現在社區內部招募志愿者。活動中心內的溫度似乎都變得灼熱了幾分,玩家們看向宋天,就像看著一個香餑餑。
徐陽舒一愣。他伸手,在空氣中隨意劃拉了幾下,調出了那個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彈幕界面。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
“ 哦!傳教士先生,您的感嘆可真是太對了!”這不是E級副本嗎?
“別緊張。”秦非寬慰道。在接下來的近一刻鐘時間里,女鬼在秦非面前表演出了“一百種作死方法大全”。“仁慈的主啊,請寬恕他的不敬!”她雙手交握于胸前,閉上眼,十分虔誠地祈禱道。
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你來的時候看見他們了嗎?”她詢問鬼火。秦非只是從一條直路的這頭走到了那頭,在轉彎的一瞬間又回到了原點。
答案呼之欲出。聽起來,怎么和他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遇見的那個鬼差不多?挖下眼珠后的秦非并未露出任何痛苦之色。
“那時我的房門開著,你的房門也開著。”她在感情上已經被秦非說服了。6號的臉色陰冷,他看向11號的眼神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嫌惡。
秦哥說過,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林業閉上眼睛。
秦非微笑著道:“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這個小男生,反應還真是夠快的!他們只會在意,12號玩家想要怎樣殺死污染源呢?
作者感言
山上沒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