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秦非并沒有當一回事。
“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刀疤冷笑了一聲。蕭霄孫守義齊齊退后兩步。
“我們絕對不會再犯了!”鬼火狐疑地望向箱壁。可撒旦不一樣。
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什么情況?!這些傷痕令他們看上去面目全非。
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要怎么辦才好呢……蘭姆呼吸越來越急促。灰色的大眼睛中蓄著淚水。
“以前的主播都是直接走向玄關自己開門的,只有這個主播讓媽媽幫忙開門,他沒有照到門后面的鏡子!”蕭霄和林業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系統對他的態度,會讓秦非有一種自己被針對了的感覺。
“到賬……?”她細細揣摩著這兩個字。觀眾:“……”
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幾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墻根角落緩緩走出三道身影。假如祂無所不知,那后面一條規則也就根本不可能成立了。
那附近真的一個小孩也沒有。
在這樣的注視下,秦非緩緩闔上了王明明家的門。半晌過去,神父嘆了口悠長、悠長的氣:“別太傷心,孩子,主為你的愚蠢感到很難過。”剛好,他不需要再多跑一趟。
木門化作一塊塊碎屑,2號與0號相互推搡著沖進了教堂里。
13:00 休息區自由活動說實話,這蘋果甚至開了他的胃,現下腹中火燒火燎,比剛才餓得更加難受。
這樣一來,離開這里的方法就很清晰了。
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秦非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摸到了某種的思路,這思路距離正確答案已經很近了。金屬與石壁碰撞,刺眼的火花在空中如煙花般迸濺開來。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沒搶到床鋪的玩家已經自己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邊墻角好像還有一張折疊床。”他就算要當也該是當新手爸爸吧!
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寄件人不明。“蝴蝶知道你剛升到D級,說不定會去D區門口堵你。”三途道。
秦非:“……”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
那吊墜上的珠子里也一樣盛滿了液體。
剛剛為秦非壓下積分的靈體們緊張又沮喪地圍聚在光幕前,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到底是出了什么狀況。為什么會這樣?凌娜與蕭霄見狀忙擋在秦非身前。
林業沒穩住,手里的筷子頭一下戳在了桌面上。祭臺上的玩家們一愣。
秦非已經可以確定,推開門后會發生的事,絕對不會是他想看到的。逆著光,玩家們看不太清楚,只能聽到一聲聲金屬刮擦地面發出的悚人聲響。秦非是個誠實的孩子,誠實的孩子從不撒謊:“我看到一個老大爺。”
“11號,他也看到了。”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他是真的很害怕,但青少年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求生欲令他堅持了下來,他沒有被血腥和死亡嚇退。
他此刻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團空氣,觸碰不了別人,別人也看不見他。反正鬼嬰可以聽得懂他說的所有話。禮貌x2。
兩秒。
談永的臉直接漲成了豬肝色。“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他十分粗魯地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幾?”
頭發、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
秦非身上似乎永遠充斥著一種閑適,使他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游刃有余。
有玩家想上前去攔他,卻又被身旁的其他人拉住。
作者感言
當時秦非盯著這枚戒指,腦海中閃過不少念頭。